她說著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指尖用力扣進掌心裡,整個人都疼了起來,白沭北分明是在羞辱她啊,她為什麼還傻乎乎的把這都當做他的真心,他說會嘗試喜歡她,她怎麼居然就相信了?他當初那些所謂的“努力”不過是想要一個能讓他安心又踏實的“保姆”。

林晚秋坐在店裡的木椅上,眼眶發紅地看著門外的路人,他們沐浴在陽光下,臉上或愉悅或焦躁,可是似乎每個人都充滿了朝氣,而她呢,才二十六歲的年紀,心卻好像疲憊不堪滿是傷痕了…

快十一點的時候,店裡來了許多人,林晚秋正在忙碌,忽然餘光瞥見白沭北沉著臉走進來。他看了眼林晚秋,什麼都沒說就在角落坐下了。

林晚秋也沒和他打招呼,先忙自己的,連餘光都沒往他身上分一絲一毫,她是怕了,不敢再看。

看一眼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白沭北只穿著灰色條紋襯衫,袖子隨意地捲起露出了結實的半截手臂,單手搭在桌沿上,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她。

他以前沒見過她做生意的樣子,店裡的粥品種很多,她會小心地盛在精緻的玻璃碗裡,再用小托盤一桌桌送上去,還會附送一個舒心的笑容。

白沭北看了一會,心裡越發的不高興了,他見不得林晚秋做這些,那麼吃力的討好,可是一碗才賺那麼一丁點錢。

林晚秋忙完了,實在不太想走過去應付白沭北,可是看他一個高大結實的男人坐在那裡散發黑氣壓,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白沭北坐在她對面,看她過來臉色也沒舒緩一點,他本來五官就有些凌厲,現在不說話更是像要吃人一樣。

林晚秋不想和他耗著,就先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白沭北似是從鼻腔裡溢位一聲冷笑:“我老婆的店我不能來?”

林晚秋因為他那聲語氣自然的“老婆”有微微的怔忪,可是很快就冷靜下來,白沭北說的話不能再隨意信了,信一次是會傷筋動骨的。

她平靜地回視著他,語氣也沒有任何波瀾:“那你待著吧。”

她說著要站起身,白沭北一把攥住她的腕子,眉心擰的很緊:“林晚秋,你是不是在和我鬧脾氣?”

說這話時他有些緊張,生怕林晚秋是不是聽說了什麼,可是看林晚秋這樣又覺得不像。

林晚秋還是不擅長偽裝,再如何忍氣吞聲也沒能藏住心底那份怨氣,可是為了萌萌她暫時不能和他攤牌,林晚秋剋制著,目光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我就是……太累了。”

她另一手用力攥成拳頭,極力避開他探尋的視線:“你想多了。”

白沭北這才鬆懈下來,可是心裡還是不舒服:“什麼時候可以走?”

“走?”林晚秋疑惑地看他一眼。

白沭北壓低聲音,攥在她腕間的手緩了力道,拇指指腹微微摩挲著她手腕的肌膚:“昨天沒幫你慶祝,今天補給你,只有我們倆。”

林晚秋看著他臉上的溫柔,太逼真了,那眼底的關切好像是真的一樣,她這麼笨怎麼可能分辨得出。

林晚秋不想去,但是白沭北太強硬,等現有的幾個客人吃完就霸道地幫她鎖了門…

白沭北開車去的地方有點兒遠,林晚秋一路看著窗外的風景走神。她現在壓力有些大,面對白沭北時神經更是高度緊張,而且還有知夏的事兒,幾乎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別的。

“會游泳嗎?”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搭在膝蓋上的手掌,手指輕輕把玩著她柔軟的指尖。

林晚秋扭頭看他,他好看的唇角有淺淺的笑紋,腦子裡又不合時宜地想起那條彩信,他也是這麼笑看著顧安寧,可是眼神比現在柔和多了。

林晚秋急忙扭開臉,搖了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