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才想起正事來,一拍手笑道:“老了,這一會子又忘了。既然你們都來了,正好我就把事情說一說。”

張氏也有些迷糊,不知道老夫人今天這樣大張旗鼓的是為了什麼。

這會子便聽老夫人說:“是這樣,惜情今年也要及笄了,這到時候也是要嫁人了。我想著這孩子以前她親孃留下的嫁妝之類的,這些年一直是家裡給代管著,正好惜情也要學著管家了,淑媛,這些就交還給這孩子吧。”

張氏大吃一驚,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她沒想到老夫人沒有跟她商量一聲,突然就宣佈了這件事情,一時間也是有些反應不及。

這些年她手裡掌控著姐姐張淑珍留下來的鋪面莊子,沒少從裡面撈錢,留在賬面上的錢物卻算不得太多,本來這些錢物都是留在張淑珍的小金庫裡的,可是莊子鋪面這些不動資產,卻也是值錢的。

如今留下來的,不過是個空殼子,經營更算不得好。

張氏對這些事情當然是一清二楚的,這會子便是有些無措。

而且,怎麼會突然間老夫人就提起這事兒了呢?

就算真的要這麼做,也是出嫁之後吧?

沒想到她還沒開口,旁邊楚旭就開口了:“娘說得對,夫人,這些是惜情她娘留下的,是留給惜情的嫁妝,現在是時候還給她了。”

張氏面色微變,丈夫怎麼也不問過她一聲就這麼說了?

張氏面上帶了點笑容,溫柔地說道:“娘不提我也是一直沒注意。姐姐走的時候請我照顧著惜情和原哥兒,那時候他們年紀還小,所以這些都是由家裡管著的。只是惜情還小,管家和賬面的事情媳婦怕她走不清楚,萬一再虧了,到時候出嫁的時候怎麼好?”

楚原在一邊眼睛一亮,聽說要拿回母親的嫁妝,當然是樂意的,不過這時候可沒他這個孩子說話的份,便抬頭扯了扯楚惜情的手。

楚惜情輕咳一聲:“孫女一時也沒想到祖母提起此事,這些年由家裡管著我當然是放心的,母親派去管賬的人肯定是放心的,想是不會有什麼差錯。不過聽莊子上的人說最近在鑑湖的那幾傾地歉收,幾個鋪子也是賺個脂粉錢,這樣的小生意,孫女也許能試試管著?”

張氏眸光一凜,幽深的瞳仁閃動著,微斂去眸中的一抹猜疑和忌憚,這丫頭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是她自己去查的,還是有人告訴她的?

不管怎麼樣,顯然她今日是有備而來!

張氏吃驚地捂住嘴:“有這事,我平日也沒曾注意這些子,娘,兒媳一定仔細查查,看是不是有些個瀆職的底下人作亂,至於田地歉收,怕是雨水問題,這個就不好說了。可是惜情一個女兒家,恐怕還是要找個能幹的管事替她管著才是。”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不甘寂寞的盧氏張嘴道:“侄女兒這事兒你一個小孩子怕是管不好呢,你看我自家的鋪子也是,我也管不好,這也不能怪大嫂吧,可不是人人都會做生意的。再說不是沒虧本都好好經營著呢?”

說起來盧氏可是很嫉妒原來大嫂張淑珍有那麼多嫁妝呢,現在看楚惜情一個黃毛丫頭要管這些,哪裡看得順眼?

楚惜情忙惶恐地說:“二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反正都這樣了,我再來管著也不會更糟糕了,祖母,您也是這個意思吧,只是趁現在讓我管著試試,要是我也弄不好,再找管事的管著,我也就不問了。我倒覺得這開個鋪子還不如留些銀子呢。”

張氏眸光一閃,如果能用銀子把鋪子買過來,她轉手用能幹的人經營,豈不是很划算?

張氏打得如意算盤,這時便聽一貫不怎麼說話的楚敬開口:“這話也沒錯,就讓著孩子試試,有大人看著,也不會吃大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