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不再理我,埋著頭開始收拾殘局。

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肯定沒戲了。四眼和他舅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嘴巴嚴實。想要撬出點秘密,被登天還難,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這一行的行業規矩。

我左右望望,木屋被折騰的一塌糊塗,便和四眼分頭收拾起來。

邊收拾我心裡邊在“回顧”。其實還是有好幾個地方是說不通的。還魂屍是從屍果樹上結出來的,解釋了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我”。它的出處有了,可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曾經躺過的墳地棺材裡呢?

老孫知道去那個地方去挖出我們的屍體,自然是受了顧大攀的指點,而顧大攀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棺材裡的屍體。肯定楊惜搞得鬼。問題是它為什麼要把我們的屍體,抬進棺材裡呢?

還是說它像儲備軍事力量一樣的,先把我們藏起來?

我胡思亂想著

另外,老孫為什麼要掐著這個時間點,把我們帶到這裡?

是因為午夜十二點容易屍變,在過去的幾天,他發現了屍體“不大”的變化。所以把我們一起找過來想辦法解決,沒料到這些屍體在今晚竟然出現了強勁的攻擊力?

——這大概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在新的線索出現之前。我只能這樣去猜測。

一想到自己,在那棵詭異的樹上留下“資訊”,我就不寒而慄。“我們”是怎麼長出來的,像胎兒在子宮,還是像蘋果在樹梢,一點點發育成長。最後“瓜熟蒂落”?

這感覺很不好。彷彿一個駭客侵入了你的電腦,悄無聲息的拿走了你所有個人資訊,然後在虛擬世界創造了另外一個你,用你去詐騙ぴ盜竊ぴ殺人ぴ甚至反過頭來殺掉你自己?

我覺得事態嚴重。不能坐以待斃,這時候,我突然理解了四眼的那句話,“不為什麼,其實就是為了救自己!”

沒錯。事情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不能在這等楊惜,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因為那個盒子,盒子還藏著顧大攀給我們留下的秘密。

但是楊惜在鬼道啊,我可不願再進去一趟。經歷一次就夠了,已經發生了那麼多古怪可怕的事兒,再去誰知道會出現什麼!

對了,停屍房裡那些一模一樣的女面屍,應該也是那棵屍果樹的“傑作”吧?!

更要命的是,它還在“長”,豆豆現在還能抵禦,那麼等到那棵屍果樹成熟之後呢?

我不敢想。

我把自己前面的這些念頭,說出來和四眼交流了一下,聽聽他的意見。他彎著腰揀拾殘骸,眉頭卻是緊鎖,像是在琢磨辦法。

不一會兒,他開口了。

我側耳傾聽。

不料他卻說道,“咱們還是得把幾個現實解決掉。

“此話怎講?”

四眼抬起腰,拍了拍後背,“我們是從棺材了被挖出來的,身上還帶著三個洞。之前因為有老孫一直壓著,所以‘平安’無事,現在老孫死了,我們怎麼交代?而且不止一個人看見老孫把我們押走,又將我們帶出警局,那麼多目擊證人在場,我們怎麼解釋。”

四眼說的對!

是啊,怎麼解釋呢。

鬼雖然可怕,但畢竟是少數,我們的周圍,“人”才佔了多數,每個部門派一個人來調查,即使沒有證據,我們近半年什麼事兒都幹不了。

更何況,我還不想把這些秘密,拿出來和大家“分享”。

“那如何是好。”

四眼頓了頓,又幹起了活兒,“先打掃吧,咱們盡人事,起碼得想法讓警察來得慢一些。”

想想也對,我不說話了,悶頭苦幹。

幹完這些,差不多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