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的演奏開始。身著純白婚紗的新娘將在這音樂聲中登場,眾人起立,等待她的身影。

“你會為她祝福嗎?”

坐在光平另一側的悅子在他耳邊悄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光平回答,“大概不會吧。”

“那你還來這幹嘛?完全可以走啊。”

“確實如此。我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那你呢?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我就是因為搞不懂才問你的啊。”

“或許,是因為我們的行為違背了上天的旨意吧。”

“你感到良心苛責?”她問道。

“我可是個無神論者。”

光平不屑道。

風琴的演奏臨近尾聲,還不見新娘蹤影,現場嘈雜起來。圓臉神父不安的伸長腦袋望向對門,齋藤也不禁回頭觀望。

“怎麼回事?”客席中傳來疑問,還有人走到通路上看著背後的大門抱怨。

就在這時,門開啟了。

門開得異常緩慢,令人焦急,但客人們還是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眾人把這口氣又吸了回去,在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和現場氣氛完全不相符的男人。他衣裳凌亂,雙目充血。而眾人視線的焦點,卻是他懷中所抱之人。男人抱著一個身著婚紗的新娘,她的手臂無力地下垂,手腕上包裹著一條白色手帕,手帕中溢位的鮮血把纖手染紅。

風琴的演奏戛然而止。

現場窒息的沉默是如此的漫長,或許也只是眾人的錯覺而已。

“純子!”

齋藤的吶喊打破沉默,他正要往自己的新娘奔去,卻被抱著新娘的男人一句“不許動”制止,才跨出兩三步就如石塊一般定住。

“我是警察。”香月抱著純子說道。“新娘割腕自殺,我現在就送她去醫院。”

“能救得過來嗎?”

悅子哀嚎道。光平此刻也想大吼一聲。

香月看了看悅子,一咬下唇,“我不會讓她死的。”他用極度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絕對不會。”他重複道。“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犧牲。”

9

新年伊始,被稱作正月三日的三天在無所事事中度過。第四天早上,光平賴床了,他一伸左手,發現枕邊人已經不在床上了。窗簾大開著,冬日刺眼的陽光射入房間。

廚房那邊有動靜,但似乎沒人在準備早餐。

光平伸了個懶腰,上半身爬起。粉色的T恤扔在一旁,這是悅子睡覺時穿的。她總是穿著這見T恤再加條白色內褲就鑽進被窩裡。用她的話來說,就算穿睡衣也是直接往頭上套,沒什麼不一樣。

悅子開門進入臥室,她上身著一件白色毛衣,下身還是那條白色內褲。光平欣賞著她毫無瑕疵的修長雙腿,“美腿。”他讚賞道。

“謝謝你啦,我對自己的腿型還是有些自信的。”她露齒一笑,把手中的報紙扔給光平。“沒什麼大新聞,新日和東和貌似還在糾紛。”

“都沒寫到那個事件?”光平問道。

“沒有。和新年這種大節日比起來,這些瑣事根本上不了檯面。”

悅子說著,拾起地上的黑色絲襪,緩緩套在腿上。絲襪讓她的雙腿顯得更修長了。

那日純子被送往醫院,總算是性命無礙。但之後事件是怎麼樣收場的光平就不得而知了。香月也沒來找過他。

結果,光平在悅子的公寓裡度過了新年。兩人的意見相同,與其分別體驗這憂鬱的情緒,還不如一起承受。

穿好絲襪後,悅子繼續穿上深色迷你裙,在光平腿邊坐下。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她問道。

“打算?”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