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得太透,但顯然也沒有很含蓄。

安歆站在那裡愣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淡淡地笑了笑,轉身的時候輕聲說了句:“這樣啊……”

說不上是嘆息多一些,還是如何。

溫景梵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沉沉的,像是古井,悠然深邃。

他不太理解安歆對隨經國的感情是如何的,就連安然也是點到即止,從來不會多說起這些。

但直到此刻,她只一聲嘆息,轉身留下的背影,卻驀然讓溫景梵覺得有些發堵。

他回來的時候安然正在刷牙,叼著牙刷透過鏡面看著他,養著唇衝他笑。那神情,越發像只貓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他把冰袋貼上她的眼睛輕敷著,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剛才媽問起來我就說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隨安然卻聽懂了,她握了握他的手,卻沒說話。

吃早飯的時候,溫景梵提了提老爺子年後要來的事情。這個安歆早有準備,看了眼埋頭吃餛飩的安然,應了下來:“你們之前不說初二要去梵音寺?今天要帶的東西都收拾好,別到了明天匆匆忙忙的。”

說著,又叮囑了幾句,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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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這麼久,再回到這裡,隨安然的心情還是有些微的複雜的。

她好久沒有運動了,爬個山累得不行。但此刻站在梵音寺的大門前,那些疲累便瞬間都不見了一般,神清氣爽。

邁上臺階,她挽著溫景梵的手跨過門欄走進去。

客堂大概是新修了,比之五年前要好上許多,裡面的設施也齊備了許多,一進屋就能聞到淡淡的檀香味。

知客僧是認識溫景梵的,這次見他帶了人進來,彎著唇瞭然的笑,那笑容有那麼幾分知道底細的意味。

等他走了,隨安然這才問溫景梵:“他怎麼好像認識我的樣子?”

溫景梵正站在書架前,聞言頭也沒抬的說道:“自然是知道你是我太太。”

隨安然才不信,但見他沒有想科普的**,自己又抓心撓肺地想知道,就耍賴地鑽進他和書架前。

他正在拿書,一手落在書架的書上。她這麼一靠上來,他剛拿出來的書又被她壓了回去。

溫景梵挑眉看了看她,低頭親了她一下:“乖,讓開。”

隨安然搖搖頭,很是執著:“我總覺得這裡有很多你的秘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還是關於我的……”

溫景梵揚唇笑了起來,乾脆放棄看書的念頭,手撐在書架上微微低頭看她:“何以見得?”

隨安然想了想,搖搖頭:“直覺……”

“他是大師的關門弟子,我來這裡來得勤,都是他接待的。”他解釋道。

還沒說到點子上啊……

隨安然繼續星星眼地看著他。

被她那眼神看得受不了,溫景梵搖頭失笑,那眼底的寵溺毫不掩飾:“每回來,我都會問大師,那位女孩子有沒有回來過。你那麼特殊,他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

他說得倒也是真話,只是還有一小半的話並未說起——例如,他每回來住幾天,都會抄些佛經,篇幅不長,抄完就供到佛前。

並且求了大師,如果哪天隨安然來了,就把佛經送給她。

只可惜,她一直未來,那佛經已經堆得厚厚一疊,壓在最底下的紙頁都有些枯黃髮舊了。

“萬一你帶的不是我呢……”她心裡發甜,那甜意簡直要滿溢位來,連唇角都壓不住那笑容,面上卻又故作一本正經,那模樣倒是看得溫景梵的心像是被貓爪撓了一下,癢得發疼。

他的聲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來,彷彿還帶了沙啞的迴音,輕聲回答:“不會的。這裡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