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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就幫他,不願意幫他就拉倒,別看在我的面子上幫他。你不錄取他,該他倒黴,跟我沒關係……”
“呵呵,你太厲害了!”
從那以後,陳靄就成了滕教授家的常客,確切地說,是成了滕夫人的好朋友。滕教授像個媒人,替自家夫人和陳靄接上關係後,就欣然退居二線了,後面就是滕夫人自 己跟陳靄聯絡。滕夫人跟陳靄很談得來,見一面就成了朋友,上班下班都有可能打電話來,除了邀請陳靄週末去家裡玩,兩人還在電話上拉家常。
跟很多已婚女性一樣,她們的家常也大多圍繞兩個話題進行:孩子,丈夫。
談孩子主要是誇,談丈夫主要是罵。
跟滕夫人談了幾次孩子,陳靄發現自己在孩子教育方面比滕夫人差遠了,滕夫人對孩子的點點滴滴都瞭如指掌,孩子學琴學到什麼地步了,學畫學到什麼地步了,各科 成績如何,中學要進哪個學校,高中要進哪個學校,大學首選是哪所學校,二選是哪所學校,再不濟也要進哪所學校,如果只能進哪樣的大學,那就是家門不幸,如 果竟然只能進某類大學了,那就是死路一條等等,樣樣都是胸有成竹。
而陳靄自己呢,就很模糊,女兒在跟著趙亮學吹笛子,但除此之外,鋼琴提琴什麼的,都沒沾邊,也沒參加繪畫班,中學要進哪一個,還沒想過,大學要讀什麼樣的,更是兩眼一抹黑。
她感到心很虛,很對不起女兒,馬上就打電話跟趙亮商量女兒學鋼琴學繪畫的事,結果被趙亮報以一通訓:“你是不是在美國沒事幹,閒得發慌?我一天到晚忙得腳不 點地,哪裡有時間送欣欣去學琴學畫?再說咱家又沒鋼琴,你以為學鋼琴就是在老師家彈彈就成了?你每天在家不練個三小時,兩小時的,頂個屁用。”
趙亮一個“屁”就把陳靄的計劃全盤否定了,她不甘心,還想談談欣欣上中學上大學的事,趙亮又是一通訓:“這都是哪跟哪的事?還沒等欣欣上中學,咱就該出國了,你還是在國外給她物色好中學好大學吧!”
陳靄誇孩子沒門,只好聽滕夫人誇孩子,自己欠得牙癢癢的,只能吹吹自己的女兒會吹笛子,但滕夫人顯然沒把笛子放在眼裡:“學笛子沒用的,笛子考不考級?不考級吧?不考級你怎麼證明孩子笛子吹得好呢?你吹再好,沒有一個正規機構發的證書,那也等於零,沒人承認……”
誇孩子誇不過滕夫人,那就只好比比數落丈夫了。但滕夫人數落丈夫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看來是有年頭的了,像寫總結報告一樣,一條一條數落得頭頭是道,脈絡清晰,重點突出,陳靄望塵莫及。
在滕夫人嘴裡,滕教授簡直就是一無是處,學術上,只是一個副教授,還是C大這種破學校的副教授;經濟上,掙的錢比老婆多不了多少,博士白讀了,還不如讀個兩年制的副學士,多打幾份工,照樣能掙錢;家務上,連個麵條都煮不熟,如果沒人跟著收拾,房間裡永遠都是亂七八糟;但用錢大手大腳,家懶外勤,拈花惹草,等等,等等。
陳靄想了一下,覺得趙亮也有很多值得數落的地方,但似乎都散見於各處,一時不知道從何數落起。而且趙亮是每個方面都佔一點,但沒有哪一方面獨領*,所以要麼就面面俱到地數落,which會顯得沒重點,即便她有耐心說,滕夫人也沒耐心聽;要麼就沒啥可數落,which顯得她不夠誠實,也不夠知己,人家滕夫人把床上的不滿都告訴你了,難道你連床下的不滿都捨不得說?
她對照滕夫人的數落,一條一條查詢趙亮的可數落之處,發現從某種意義上講,趙亮幾乎每條都比滕教授強,但從另一種意義上講,趙亮幾乎每條都比滕教授差。比如,B大在中國是相當好的大學,比C大在美國排名要好,但如果在世界範圍內排名,B大似乎又不如C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