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靜得一靜,林媚便低聲道:“皇上的旨意,自然不敢違。但當時也說的明白,郡主過門後,就像我的妹妹一樣,婚事卻由得柳大哥安排。這幾天我只讓嬤嬤和郡主說些大周國的風俗人情,待她明白不可能跟我共侍一夫之後,再給她找個夫婿,那便容易得多。”

這些日子的接觸中,林媚也知道柳永和她一樣,因父母雙亡之故,一直渴望一個完整的家,渴望夫妻同心。像他們這樣的人,只要生了情,成了親,便會死心塌地,不作他想。現下只須讓如月郡主陪嫁到狀元府,算是不負毒誓,給大家一個交代。之後,肯定是全力給她找個夫婿,把她嫁出去了事。

左梨一聽,點了點頭,笑道:“咱們相交時日雖短,但卻想跟你掏些肺腑之言,待得我遠嫁大夏國,想跟你說,也說不上了。”

“左姐姐只管說!”林媚拉左梨坐近了,低聲道:“論起來,我卻是幸運的,不管是母親,還是蘇夫人,甚至敏敏,個個對我真心。現下左姐姐更是……”

左梨拍拍林媚的手,俯在她耳邊說了好一番話,眼見外面有說笑聲傳來,這才端端正正坐了,眨眼道:“男子自然是愛女子的相貌,但天長日久的相處之中,內涵便會一日一日的重要起來。持家理事,周旋於眾夫人之間,為夫婿鋪路等,這些,不單單是美貌就夠了。”

林媚握住左梨的手,感激的道:“謝謝左姐姐的肺腑之言。”

一時自有婆子來請林媚去泡香浴。泡完香浴,又有婆子來給林媚修手指甲和腳趾甲,塗了香油。待折騰完,已是近午時,簡單用過飯,洗漱畢,永平侯夫人進來笑道:“花轎是申時左右過來的,還得趕緊梳妝。”

說話間,自有人領著兩位梳喜妝的嬤嬤進來,先給林媚描眉上粉,眾人在旁邊指指點點,笑著說道京城裡新嫁娘的喜妝都喜慶,化了妝全一個樣呢!

林媚待兩位嬤嬤描完,她往鏡子裡一看,幾乎認不出來,不由嚇了一跳道:“呀,嬤嬤,能不能把妝化的淡些,這太濃了!”

“這才喜慶呢!”兩位嬤嬤還覺著那妝不夠濃,又在林媚腮上加了胭脂,點了小紅唇,直把林媚弄成她們認為的最喜慶的樣子來。

周敏敏等人看著林媚的喜妝,都默默淚了,新嫁娘都化成這樣呀?

梳妝嬤嬤:那起樣子不好看的就愛這樣,蓋頭一揭,新郎分不出美醜來,反正會歡歡喜喜上床。樣子好看的麼,就吃虧一點了。但咱不能因為新嫁娘樣子好看,就不給她化濃妝了。要這樣,以後樣子好看的都要求化淡妝,叫樣子不好看的怎麼辦?這林小姐,樣子都好看了,就該給樣子不好看的留條生路,自動要求化得濃些才是。

林媚見自己一抗議,結果兩位嬤嬤又給她再塗上一層胭脂,只得認命的止了話。幸好柳大哥知道我長什麼樣子,不會被嚇走。

這麼一折騰,花去了大半個時辰,待到穿好喜服,蓋上紅蓋頭,早聽到外面一陣亂嚷,說道花轎已到了大街外,正朝府門口而來。

林媚在侯府住的時日雖不長,這會要出嫁了,還是不捨得永平侯夫人,只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道:“母親,我……”說著卻要流淚。

“傻孩子,狀元府離侯府並不遠,你出嫁以後,隨時可以來孃家。可別哭呀,小心哭花了喜妝。”永平侯夫人也有些不捨得,同時又鬆一口氣,為林媚覓得一頭好婚事,她也算得對得起當初的閨蜜顧可兒了。況且柳永有才幹,自能讓林媚過上好日子。一時又道:“你到了狀元府,就是狀元夫人,是主母,凡事多思量,有個主母的氣派才是。還有,我昨晚跟你細說的話,你也要好好的記著。”

林媚鼻子有些酸,低聲道:“母親說的話,我都記得,不會忘的。”

說話間,早有人報進來,說道花轎已到了府門口,眾人出了許多刁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