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澤咄咄逼人:“我認為你需要的不是耐心,而是信任。”

這根本就是男女認知觀點上的差異,柏澤認為兩人已經走到了那一步,但尤佳認為沒有,分歧所在,誰也說服不了誰。

尤佳作了個手勢,表示不想就這個問題爭執下去:“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彼此冷靜一下。”

她拿起外套和包包往門口走去,但柏澤雙手插兜,倚靠在吧檯上,並沒有過來阻攔或勸慰。

這讓尤佳感覺有點委屈,她低下頭穿鞋子,眼眶有點發紅,卻忍住了。

直到她關上門的那一刻,對方也未曾說出一句挽留的話。

兩人互相喜歡,這是毫無疑問的,然而只有喜歡是遠遠不夠的。

柏澤對感情很認真,但他把結婚想得太理所當然了,見家長就意味著從兩個人的相處上升到兩個家庭的相處,尤佳並不認為柏家會歡迎長子找一個父母離異,家世又平平的女孩子當結婚物件。

這場小小的爭執就暴露了許多問題。

他個性太強,而她在原則面前也不肯讓步。

父母離異,之前那段感情的失敗,使得她無法輕易對愛情卸下心防,他卻並不能理解這一點。

切好的蛋糕孤零零地放在桌上,而將它買來的主人卻已離去。

柏澤原本堆砌出來的無動於衷終於出現一絲裂痕。

吵架之後的第一天,誰都沒有聯絡誰。

吵架之後的第二天,兩人的電話依舊沒有亮起對方的號碼。

吵架之後的第三天,尤佳的電話響過一次,但她正好去開會,電話放在辦公桌上沒帶走,回來之後隔壁的同事告訴她,當時電話震動了很久。

吵架之後的第四天,尤佳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頭卻表示對方已經關機。

在那之後,尤佳再也沒有收到柏澤的來電,也再也沒能打通對方的電話。

她曾經找到柏澤現在住的地方,也就是幾天前他們吵架的地點,敲了半天門之後卻沒有回應,那裡早已人去樓空。

尤佳忍不住跑去問王越,但得到的卻是對方同樣茫然的表情。

王越:“他也沒有聯絡過我。”

尤佳:“幾天前我們剛吵過架。”

王越瞭然,他拿出手機撥打柏澤的電話。

同樣沒有人接。

王越:“也許他是在跟你鬧彆扭,男女之間總有冷戰吵架的時候。”

尤佳蹙起眉頭:“再怎麼樣也不會關機連人都找不著吧,我只是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王越安慰了她一通,心裡難免懷疑那位柏少是不是膩了這段感情然後開始玩失蹤了,這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男的逢場作戲,女的卻假戲真做,痴纏不休,男的不堪其擾,直接就把電話號碼登出,讓對方找不見人。

不過這番話自然不能說給尤佳聽。

但是再怎麼著,也不可能連朋友都瞞著吧。

王越嘀咕著,又是抱怨又是不解。

吵架之後的第六天,尤佳收到了一封精緻的請柬。

請柬是由漂亮的中英文字型寫就,不是印刷體,而是手寫的,上面還飄著淡淡的香氣,大意是邀請尤佳這個週末到港島參加一個宴會。

對方沒有註明寄信人和地點,但尤佳隱隱猜到這可能跟柏澤有關。

她拿著請柬去問王越。

王越一見就道:“我也收到了。”

尤佳:“是柏澤?”

王越:“不知道,我猜不是,但我希望是。”

尤佳不解。

王越就給她解釋:“柏澤他父親縱橫港島商界幾十載,將柏氏經營得風生水起,家大業大,是個很難纏的人物,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