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希毫無羞愧之意地保持她的一頭霧水,“他們想幹嗎?”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貌似也不大可能化小為無了,既然這樣……宴啟笑眯眯道,“如你所見,他們在挑釁你。”

這強烈波動的精神波,再加上宴啟的肯定,蒼希立時一眯眼,模式切換。她抬眼,視線慢吞吞地掃了一圈,“我記得,你們崇尚武士道。”

弓道部一個男生哼了一聲,“武士為了名譽願意付出一切,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理解武士道的精神,我們絕不容許任何海辱!”

蒼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理解?”

那個後來加入的中方學生薄小苗忍不住嘀咕,“我記得武士道有要具有寬容、愛心、同情、憐憫的美德的要求,這麼咄咄逼人是要鬧哪樣啊……”

他的聲音很小,偏偏蒼希的耳朵很好使,她略一側頭,“書上說,武士道在人格上容易導致極端的兩重性,自狂而又自卑;重禮而又殘暴;追求科學而又堅持迷信;欺壓弱者而又順從強者。所以會出現矛盾不奇怪。”

說白了不就是精分麼,宴啟恍然大悟,“原來是真的瘋了。”

“……”

尼瑪不帶這麼群嘲的,日方一眾被噎得咽不下又吐不出,那感覺甭提多難受了。

部員跳腳,“你才瘋了,你們全家都瘋了!”

薄小苗又開始嘀咕,“衣服,茶,花什麼的拿了也不手軟,還得在口頭上佔一下釣魚島的便宜,現在居然連罵人的話都抄襲,還抄得原封不動,真是……下限難道都拿去下酒了?”

宴啟不動聲色地膘了身旁的同胞一眼,瞅這小模樣小身板還看不出是個吐槽犀利哥呀,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蒼希垂眼,眼睫在光影中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天草惠子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紅,嘴一張,薄小苗說的那段話就脫口而出,聽到翻譯的日方一眾齊齊cosplay調色盤。

“決鬥!我要跟你決鬥!”

一對一的挑戰頓時變成了多對一。薄小苗很沒出息地縮到了蒼希身後。

至於蒼希,她是個好學又聰明的孩子,一受到了薄小苗的啟發,便眼神晶亮地道,“出門右拐,”頓了頓,改臺詞了,“不客氣。”

“璞——”

宴啟果斷噴了。

至此,矛盾再一步上升了。

不同於警察叔叔總會在事情結束的那一刻才踩時踩點出現,中日雙校的領匯出現的時機很巧,恰恰好在那個矛盾一觸即發之際。

事情在雙方的你一言我一語中並湊出了來龍去脈,雖然彼此的描述都帶有主觀情感,不過兩國的矛盾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學校領導私下一琢磨就明白得差不多了.只是面子上的友愛還得要維持的,這種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於是兩位領導都採取了相同的態度和處理方式:捧捧對方,殺殺己方,看似拉低了姿態,事實上卻什麼退讓也沒有,不過是互相吹捧了幾句就將事情揭過了,學生之間的矛盾事小,兩校的交流事大― 兩弊相衡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嘛,都不是小孩子了,這點道理還是要懂的。

不過一碼歸一碼,矛盾暫時是壓下去了,但有這麼個大殺器在身邊,難保下一刻就爆發了.副校長想了想,大手一揮,把蒼希揮走了.

自個兒遠遠地玩去吧孩紙,別在這鬧無差別攻擊了,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咱能不幹就儘量不要幹,啊?

宴啟也給揮出去了,校方給的解釋是護花。正好蒼希也覺得無趣,於是平兩人相攜著遊玩去了,半途被解僱的夭草惠子咬著小手帕差點沒崩碎了門牙。

難得一起出國遊,宴啟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先去看了網上預約好的皇居,暗暗吐槽一番之後繞道去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