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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不見動靜,正在納悶,卻見此人身後一個僕從模樣的男孩子鑽了出來,將一個什麼東西遞到了他的手中。
若非此時自己的小命有一點危險,素衣幾乎要撫掌大笑了。
很顯然此人是到過中原的,在默翰身邊,這個傢伙應該是類似於洋鬼子屁股後面的“中國通”的這一類人物,看似地位頗高,實則是被武將們各種瞧不起的狗腿式人物。很可惜的是,他對中原的瞭解只怕還不如默翰本人多,很多事情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徒增笑料罷了。
中原人也許會拍拍巴掌喚進來一個小廝或者兩個美婢,來顯示自己有多尊貴多牛叉,可那都是在小廝丫頭們守在門外的場景下才會出現的啊。這人東施效顰貽笑大方,經過他主子允許了嗎?
素衣詢問地望向默翰,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但很快便被擔憂取代。
他在擔憂她嗎?
素衣微微放心。他應該會相信她的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願意相信他,但印象中這個人應該不是一個沒有判斷力的笨蛋才是。
被忽略了的中年人有些憤怒地哼了一聲,強行拉回了素衣的注意力。
“大叔,您請繼續。”素衣很有禮貌地頷首為禮,就她的身份而言,這顯然已經是極大的尊重了。
可是被稱為“大叔”的傢伙臉色更難看了。
在他看來,素衣此刻作為“疑犯”正常的反應應該是迫不及待地要看他拿到了什麼證據,然後殫精竭慮煞費苦心地想找出一點點破綻來為自己狡辯,最後在作為大法官的他義正詞嚴完美無缺的駁斥下被一一拆穿,最後狼狽不堪地俯首認罪,承認自己居心叵測狼心狗肺鬼迷心竅地犯下滔天大罪,痛哭流涕地抱住受害人默翰王子的大腿來一番深情告白,最後萬念俱灰神色平靜地乞求留自己一具全屍……
眼前發生的事和自己原本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一心想當包公的某人顯然是大受打擊。眼下的情形,看上去倒像是他為了證明什麼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揭曉“真相”;而當事人自己,卻很不合邏輯地置身事外,像一個興趣缺缺的觀眾,維持著最疏淡的禮貌,遠遠地看著他的表演……
這也太不把人當回事了!
這個女人有沒有作為嫌犯的自覺?
被“大法官”敵視了的某“嫌犯”猶不自覺,依舊維持著她作為觀眾的禮貌的好奇心:“大叔您為什麼不說話了?我在聽著呢。”
那中年男子的臉色請了又黑,黑了又青,憋了半天才好容易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跟這個已經註定時日無多的小丫頭片子計較。
在素衣“漫不經心的注視”下,那人艱難地擺出義正詞嚴的造型,嚴肅得有些誇張地舉起手中之物:“這個東西,認識嗎?”
漫不經心的觀眾草草地瞥了一眼,神色未變:“當然認識,那是我的大丫頭菡香撿了我的衣裳腳料做的荷包,我那裡還有倆呢!怎麼,大叔對這些小玩意兒有興趣?”
被點到名字的菡香臉色發白,深吸一口氣便要下跪。素衣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笑得有幾分揶揄:“怕啥子啊姑娘,我又沒說怪你!雖然這位大叔手中拿著你的荷包,也不能說就是你送他的不是?也許是大叔自己暗戀你,拿了你的荷包做個念想呢!放心好了,我待你如同姐妹一般,你若無心,我是不會聽信旁人的胡言亂語,隨意把你嫁掉了的。”
菡香發白的小臉上冷汗滾滾。
主子,事情不是這樣的好不好?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稍微正經那麼一點點……
與菡香丫頭相映成趣的是,那位“大叔”的臉色此時已經黑得堪比鍋底了。
這個女人,她是想憑三寸不爛之舌,把死的說成活的,把活的說成會飛的?那也要看看他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