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屋中一片哀嘆時,周密的僕人來報,桑波和尚又來探訪。道一揮手讓請進來。桑波見到他一臉陰暗,忙問怎麼回事。道一就照實說了。 桑波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抬起頭說:”楊總統有一輛馬車,可以和馬跑得一樣快。“ 道一眼睛一亮。桑波頓了頓又說:”......我可以借給你。“ 道一大喜,連連稱謝。桑波道:”你不用謝,有一句話,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完,他讓道一等在這裡,就揮揮手走了。 他一走,貝守一立即問道:“此人是誰?” “他說叫桑波。”道一說,“就是他派人請附近佛寺和道觀的人來看病的。” 貝守一眉頭一皺:“我收到的信卻說是楊連真下的命令。” 道一吃了一驚。“我問他是否是楊連真弟子,他卻說不是。他說他從大都來修佛,受楊連真收留,暫居於此。” 貝守一啊了一聲。“或許是他......我聽說去年元帝命一位密宗薩迦派後人到南方修佛......那麼楊連真在何處?“ 道一說:”德壽宮裡人說,楊連真不在杭州,有事出去了。“ 貝守一沉吟道:”那他以楊連真名義召集各寺住持,還有我等......唉,你該好好謝謝他......“ 道一眼睛睜大,貝守一說的對。桑波怕不是在假借楊連真的名號吧?等桑波回來,一定要問個明白,若是真的,這個恩德可不小。 貝守一想了想,又拿來紙筆寫了封給李宗師的信,讓道一帶好。 ...... 過了小半個時辰,一輛精緻的馬車出現在周府門口,駕車的人說是楊連真派來的,桑波和尚卻沒有同來。 道一想想,現在馬兮彤的性命要緊,一刻也不能耽擱,於是他回屋抱起馬家小姐,和早已收拾好行裝的珂兒一起登上馬車,與周密和貝守一等人匆匆道別,便直接朝城外駛去。 出城之後,馬車飛速沿著官道向西南行駛。到底是楊總統的車,走得又快又穩,震動遠比尋常馬車小,再加上幾床被子,馬兮彤躺在車裡應當受得了路上的顛簸。 道一和珂兒擠在她身邊,小小的車廂便沒了多餘的空間。珂兒一路上不停地問:”車子夠快麼?來得及麼?“道一也不停地安慰她。 一個時辰後,車伕將車子駛入一處驛站,向站戶亮出一塊令牌,站戶便開始給馬車換馬。兩匹馬換好後,車子又立即上路。道一心想,幸虧有楊連真的令牌,否則官府的驛站怎能這麼賣力。 ...... 就這樣,他們全速在官道上飛奔,每隔幾十裡就換一次馬,天黑也不停歇,而是藉著月光慢行。到了第三天頭上,他們已經穿過婺州,饒州,信州,最後抵達了清江縣境內的閣皂山。 閣皂宗的大萬壽崇真宮就在閣皂山上。宋元時期正是閣皂宗的興盛時期,遠遠望去,崇真宮中各式殿堂廳館層層疊疊,大小房屋有數百間。 道一的馬車沿著御修路朝山上急馳,過會仙橋和一天門後,直抵崇真宮前。跳下馬車,道一直撲大殿,抓住道士便問李宗師在何處。 直到一個道士告訴他李宗師正在閉門煉丹,誰也不見。道一拿出貝守一寫的通道:”車上有病人快死了,洞霄宮貝主持說非得李宗師出手相救不可。“ 那道士卻把信推了回來。”管轄早有吩咐,就是有聖旨來他都不接。” 道一和他爭執了幾句,那道士說:“容我去問過知宮。”說著便扭頭進了一座大殿。 過了一炷香功夫,道士從另一座殿中出來,搖搖頭對道一說:“知宮說,此丹事關重大,不可打斷管轄。“ 道一一聽就怒了,什麼丹藥比馬兮彤的性命還重要!他當即大聲嚷道:”讓我去見知宮!讓我去和他說!“說著就要往裡走。 那道士說:”知宮不會見你的。“ 道一不理他,繼續往裡闖,不想幾個道士圍了過來,當即攔住他。道一和他們爭吵了幾句無果,心中一急,嗖地拔出劍來。道士們大驚,也紛紛拔出佩劍。 吵鬧聲驚動了更多的道士,周圍大殿裡頃刻間出現了幾十人。道一見狀,提一口真氣,縱身飛上旁邊一座偏殿的屋頂。道士們見他輕功如此之強,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