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想了想說:”黃福新敗,兵又不多。我軍若直取大塘,定可一舉殲滅他。若我軍依舊去赤砂山與阿雄會合,陸廣雖攔在我軍與阿雄之間,但陸廣只有兩千人,我軍破之也不難。諸位看,我軍應當先與阿雄會合,還是先殲滅大塘的黃福為好?“ 七寶先開口:”黃福殘兵敗將,心無鬥志。我軍先殲滅他,必定可以震懾黃華。若是能捉住黃福,聽說他兄弟二人一體,感情極好,或許我們還有要挾黃華的機會。以在下所見,先取大塘為上。“ 勇叔搖頭道:”黃福昨日損兵折將,現在正如驚弓之鳥。我大軍未到,恐怕他已逃之夭夭。我軍徒勞無功,反而耽誤了與阿雄會合。我看,還是依舊去赤砂山為好。“ 許夫人看向陳桂龍和陳梨花:”你們說呢?“ 陳桂龍道:”七寶和勇叔說得都有道理,我也不知哪個更好,還望夫人定奪。“ 陳梨花說:”我看先打陸廣更好。他也只有兩千人。以夫人和我的兵力,加上七寶,我看全吃了他也沒問題。這不也是個大勝仗?“ 許夫人又看看道一:”你有何高見?“ 道一一愣,他沒想到許夫人會問他,心說,我可是隻帶耳朵來的。 “這個......”他看看桌上的兩隻大碗,不知說什麼才好。 陳桂龍在一旁看他久久沒答話,不由臉上訕笑:”毛道士,夫人說你機敏過人,昨日在盤陀寨又立下大功,這才請你來商議此事。你倒是給個主意。“ 道一無奈,只得說道:”不知夫人此行以何事為重?“ ”當然是去救大舉。“許夫人道。 ”那麼萬事應當以救人為先。“道一手一指兩隻大碗的上方,“這個板橋嶺不是沒有官軍麼?為何不從這裡走?” 勇叔在一旁笑道:“道一兄弟,你有所不知,板橋嶺那裡無路可走,大軍行動不便。要是穿山越嶺,至少要多走三天。” 道一不自覺地扭頭看看奉雲,想問她是不是這樣。可看到奉雲臉色煞白,道一心下一驚,暗自伸手碰了碰奉雲的手腕。奉雲在不停發抖。 道一忙問:“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奉雲點點頭。 道一轉臉對許夫人說:“請容我先扶她下去。” 許夫人點頭應允。 道一將奉雲扶出議事堂。奉雲卻一把將他拉到角落裡,語帶顫音地說:“我,我知道陳桂龍是誰了。我好怕。” “是誰?”道一吸了口氣。 奉雲說:”我聽出他的聲音了。他就是在我們在黃福大營裡見到的蒙面人。“ 道一頓時覺得一桶涼水當頭澆下:“你沒聽錯?” 奉雲說:“不會有錯。他說夫人請你來商議此事,這商議兩個字又象官話又象本地話,和我那天聽到得一模一樣。” 道一深吸了一口氣:“難怪我覺得他舉止有點眼熟。這該如何是好?” 奉雲說:“道一,我們還是快逃吧。連這裡的寨主都是官軍奸細,這仗還如何打。我好害怕。” “不行。”道一說,“我們得告訴許夫人。” “她會相信?”奉雲懷疑地問。 “她信不信不管,我們一定得說出來。” 道一說著,拉起奉雲又回到了議事堂中。 許夫人正在裡面說話:“黃華既然已經知道我軍動向,為何只派了兩千人來?陸廣手下應該有三四千人,其餘人馬在何處?” 只聽陳桂龍道:“定是黃華以為他弟弟和馬勝能擋住夫人,沒料到夫人在盤陀寨大破黃福馬勝,因此黃華來不及調兵。” 許夫人點頭同意陳桂龍的說法。 道一上前一步,看著陳桂龍,朗聲說道:“或許陸廣帶來了三四千人。桂龍叔只發現了兩千。” 眾人回頭見道一和奉雲,都有些詫異。 ”奉雲已經好了?“許夫人問。 “謝夫人,她沒事。”道一回答,目光仍然直視陳桂龍。 陳桂龍面露忿色:“你是說我疏於打探?” 道一嘴角一撇:“或者打探出了四千人,只對我們說兩千。” 此話一出,堂中如同響過一聲驚雷,剎那間一片安靜。 陣桂龍憤然道:“難道你說我謊報軍情不成?我這樣做有何好處!” 道一介面道:“好讓我們以為對手虛弱,貿然進攻,被敵人打敗!” 議事堂中登時緊張起來。眾人目光來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