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上的時機,就像是古代馬背上的輕騎兵:它毫不猶豫地蹭地一下蹦到了雅典娜的身上。“哦,我的天啊!” 安娜依蓮娜·默里斯大叫起來,彷彿整個事件的受害者是她一樣,“哦,不!” 戴安娜·巴多瓦茲也大叫起來,彷彿所有的恥辱都降臨到她身上一樣,但我可以拿焦糖巧克力跟您打賭,她肯定不會想到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雅典娜屁股前面,與此同時,她們兩人都開始拉扯起狗鏈子來,試圖將兩隻狗分開,不過這時一個問題出現了,也正因此,才有了有趣動作的產生。

事實上,戴安娜只需把狗鏈子往上面拉,而另一位只需把狗鏈子往下面拽,就可以輕鬆地將兩隻狗給分開,可她們偏偏沒有這樣做,她們兩人都向兩側退,而電梯間前又非常的狹小,由此,兩人很快便碰到了障礙:一個碰到了電梯的柵欄門,而另一個則碰到了左邊的牆壁。與此同時,在女主人第一次拉扯後失去平衡的涅普頓重新一鼓作氣,將眼神驚恐、不斷尖叫的雅典娜緊緊地按在自己的下面,就在這時,這兩個人改變了策略,想方設法將狗兒們扯到一個較寬敞的,利於她們大展身手的空間,再想辦法把它倆給扯開。不過狀況甚是急迫:兩個人都很清楚,萬一到了某個時刻,再想把兩條狗分開就很難了。於是,這兩位女士就更加著急了,她們齊聲大喊道:“哦,我的天啊!哦,我的天啊!”並死命地往兩邊扯著鏈子,就好像她們的貞操牌坊完全取決於那兩根狗鏈子似的。可就在慌亂之中,戴安娜·巴多瓦茲突然滑了一下,接著身子一歪,扭到了腳踝關節。就是這個動作很有趣:她的腳踝向外扭時,整個身體也偏向了同一個方向,而她的馬尾辮則是向相反的方向飛出去。

棕色神甫長袍(4)

我向您保證,這真的很棒:說得上是一幅培根的畫。在我父母家的廁所裡,一直掛著一幅培根的畫作,畫中畫的是一個正在上廁所的人,樣子看起來很掙扎,沒有什麼特別而吸引人的地方,而這就是培根畫作的格調。我有時會去想,解手時總能看到這幅畫,難道不會影響到方便時的從容與安靜嗎?不過還好,在這裡,每個人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馬桶,因此我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但是當看到戴安娜·巴多瓦茲扭到了腳踝,卻彷彿全身都脫了臼,她的膝蓋、胳膊,以及頭部,形成了一個奇特的角度,而最獨特的是她的馬尾辮子卻是處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的景象時,這立刻讓我想起培根的畫。就在那短短的時間裡,她就像是一個斷線的木偶,身體肢解得走了形,也就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瞬間(因為整個過程發生得太快,可是我現在很注意人體運動,所以在我眼中動作都是放慢的),戴安娜就像是培根畫作中的人物,這也使我明白,原來這麼多年以來一直留在廁所當中的這個東西只是為了讓我去很好地欣賞這一奇特的動作。接著,戴安娜跌到了兩條狗的身上,而這使得一切都變得迎刃而解,雅典娜被壓在下面,從而也逃脫出涅普頓的魔爪,而另一邊的安娜依蓮娜就更是手足無措了,一邊想要幫戴安娜一把,一邊想方設法地把她的寶貝狗從好色怪物涅普頓的下面拯救出來。而涅普頓這個傢伙,對女主人的大聲喊叫和痛苦狀完全無動於衷,還在繼續往它的玫瑰牛排方向靠近,但正在這時,米歇爾太太從小屋走了出來,而我也抓住了涅普頓的鏈子,帶它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可憐的涅普頓,它真的很失望。它坐下來,開始舔起自己的生殖器,嘴裡還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這更增加了戴安娜的失望感。這時,米歇爾太太給緊急救護中心打電話,因為戴安娜的腳踝腫得像個西瓜。接下來,米歇爾太太又把涅普頓帶到了她那裡,安娜依蓮娜·默里斯則陪在戴安娜身邊。而我,回到了家,心裡一直在想:沒錯,這真的是一幅培根的畫作,這是否值得讓我繼續活下去呢?

我覺得還不能:因為涅普頓不僅沒有得到她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