疣豬聽完,拔腿便向下層跑去,但還沒等跑出幾米,陳教授的驚呼聲再次響起:“不行!下面不能去,因為下三層是真菌、原生和原核生物界,也就是說都是細菌和病毒,一旦它們也恢復了生命體徵,那我們可能會死於非命!”

疣豬剛才硬生生剎住自重頗大的身軀,站在一級旋梯上,聽到陳教授這般說,又飛快的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問道:“陳教授,那您說,下又不能下,上也不能上,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陳教授很是尷尬的答道。確實,出口在下面只有一個,但又不能下去,而章魚正在從上面追來,誰又知道怎麼辦?

就在眾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之時,那頭巨大的章魚已在稀薄了很多的空間中加快遊動速度,此時也已來到金字塔第五層的動物界中。

齊林看到此時既無退路,也無前行之徑,基本已是死路一條,不由心中暗暗發狠。齊林不動聲色的將水晶骷髏交到易萌手中,一探手抽出了狗腿刀,同時向芳華說道:“隊長,沒路了,跟它狗日的拼了,弄死它咱們夠本!”

芳華又何曾不清楚現在的局面,於是罕見的正面表揚齊林道:“對!這次沒犯迷糊,拼了,我就不信,咱們三個人還打不過一個畜生!”隨後強忍著胸口劇痛站起身來,並招呼史老和陳教授躲向一邊,手中快速一拉,將03步槍上膛。

齊林、馬蜂和芳華三人將巨大的章魚圍在中間,慢慢轉著圈尋找進攻的機會。章魚似乎不太相信這群體格渺小的手下敗將仍敢正面相抗,瞪著兩隻射燈一般的大眼睛,此起彼伏的微微抖動著八隻粗壯的腕足,琢磨著拿誰先開刀。

最終還是章魚憋不住,一甩腕足,向三人中體型最大的馬蜂彈來,馬蜂已在之前的搏鬥中見識過章魚腕足的威力,於是並不硬碰,而是身體快速後撤,同時火舌噴出,一個點射,恰恰擊中章魚的腕足尖上。章魚吃疼,腕足倏然縮回,同時另一隻腕足又向另一側的芳華襲去。

芳華同樣一梭子彈,從揚起的腕足底部射入章魚口中,隨後幾縷血花從章魚身下泛出。章魚似乎被這兩次尚未接觸便遭打擊的情況激怒了,不顧一切的向芳華撲來,兩隻腕足高高揚起,向芳華頭頂砸下。芳華全力後撤,堪堪避過這兩下雷霆萬鈞的重擊,舉起槍,對著章魚的眼睛又是一梭子。

章魚的右眼瞬間血紅一片,射燈被子彈射成了一個血窟窿。馬蜂見此良機,如法炮製,一聲槍響過後,章魚的左眼應聲而瞎。

齊林一直在尋找時機,看到此時,立刻快速助跑,踏上章魚伸展在地上的一隻腕足,然後隨著章魚本能的腕足上翻,一躍而起,跳落到章魚的頭頂上。章魚頭頂光滑粗大,齊林自知無法站立,也無法抱住,因此在空中之時,便已將狗腿刀尖向下,隨著下墜之力,狠狠插入頭頂正中,刀刃足有三十厘米長的狗腿刀幾乎全部沒入章魚頭頂。

章魚連遭三番重創,尤其是齊林頭頂這一刀,刀尖幾乎已插入腦髓,不由疼得狂蹦亂翻起來,渾身顏色快速驟變,揚起的腕足內側的吸盤中也是幻明幻滅,渾身色彩豔麗到了極點。

齊林兩隻手牢牢握住狗腿刀柄,死不撒手,任憑章魚將自己的身體舞成歇斯底里的迪士高,也絕不鬆手!

章魚的瘋狂舞動,使齊林的狗腿刀變為一把外科手術刀,隨著章魚身體的上躥下跳和左搖右擺,而不斷深入抽上和左豁右割,不但將章魚的頭皮和肌肉削得血洞大張,而且將一腔腦髓攪成一鍋粘稠的漿糊。

癲狂的章魚終於慢慢安靜下來,身體顏色變為暗紅色之後,就不再變化,最後成為一堆攤在地上的大肉團,只餘垂死的腕足抽搐和不自覺的身體悸動。其實在旁觀的疣豬看來,現在的這團章魚,如果去除八條腕足,外形顏色就像極了紅燒獅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