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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澆熱油。
那頭山中老屍,積年的厲鬼,如遇天敵,屍氣退潮似的收回,不敢造次。
‘算你識相。’溫文水將寄託‘三陽一氣劍’的佩劍放回原處,又轉回原位,盤腿坐下。
在場只有負笈書生餘延勝,估摸著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好威風,好煞氣。只是瞧著剛才的異狀,有些武道罡氣的路數。不過能激起篝火復燃,確實是煉氣士的手段。不過而立之年,能成就罡境,煉氣士確實不凡。’
山腰密林,一頭吊睛白額虎低聲咆哮,喉音如悶雷,只是能壓制老對頭的煉氣士,讓它著實忌憚,於是倒退幾步,轉身回到巢穴。
第一百十一章 山君餘蔭
“在下曾拜讀白石散人所著繡像本劍俠傳,主角嚴英,隨身所帶一把木匣,裡面藏著名劍青虹,通明有靈,能遇險示警,發出錚錚輕鳴,屢次轉危為安。方才劍鳴清越悠遠,有如龍吟,莫非也是此理?”徐振之酒量淺,才喝了幾倍,臉色就醺醺然,滿是迷醉紅暈,彷彿朝陽初升,雲中赤霞。
溫文水這次沒有打馬虎眼,哈哈兩聲,微微點頭,“山野水澤林蔭濃密,終年溼熱多雨,毒瘴瀰漫,陰氣深深,確實出了兩個異物。再則此處山神不知何故去位,連安身的小廟都破敗如此,少了壓制,這才讓它們蛻變成精怪。不過你也別擔心,一山不容二虎,它們各得一半山氣,成不了氣候。”
負笈書生餘延勝有心試探他的底細,便笑著打趣:“振之,你儘管放寬心,溫兄既是煉氣士,有他在此,尋常精怪豈敢造次?”
“我何德何能,敢和山林草木之氣孕育的精怪為敵,便是有這把通靈法劍在手,也只是略作抵擋,勉強護得你們周全,若是兩怪聯手來攻,我便要落荒而逃。”溫文水自顧自斟酒,小口啜飲,夾起一塊煮地酥爛的滷雞,細細咀嚼,方才緩緩嚥下。
“這有何難?溫兄,卞莊子刺虎的故例,恰好應在此時。”徐振之嘻嘻發笑,打了個飽嗝,酒氣四溢,他也混不在意。
《史記·張儀列傳》:“卞莊子欲刺虎,館豎子止之,曰:‘兩虎方且食牛,食甘必爭,爭則必鬥,鬥則大者傷,小者死,若從傷而刺之,一舉必有雙虎之名。’卞莊子以為然,立須之。有頃,旋兩虎果鬥,大者傷,小者死。卞莊子從傷者而刺之,一舉果有雙虎之功。”
在座三位都是讀書人,自然知道這個典故,不過溫文水只是輕輕搖頭,“不盡相同,卞莊子當時有刺殺雙虎之意,而兩虎則為一牛而爭鬥搏殺,毫無防人之心,這才一傷一死,為卞莊子所乘。眼下,兩頭‘大虎’都是通靈性、開心智的山林精怪,此處又無甘味牛食,豈能如我等所願,傾力搏殺,兩敗俱傷。”
“漫漫長夜,山雨未歇,若是兩怪來襲,該如何是好?”餘延勝有些憂心忡忡,他是江湖有名的俠客,對山精水怪之類的靈異,還是能避則避。
“此處山神廟昔日香火鼎盛時也頗為壯觀,便是破敗沒落,還有餘蔭可以庇護。也罷,只是一夜而已,耗費不會太多。再則,隨身法劍通明有靈,可以威壓震懾。”
溫文水雙手覆地,左右摸索,彷彿水下撒網捕魚,片刻過後,抓住什麼重物似的緩緩提起。原本木料燒盡,漸漸轉暗的火堆周圍瀰漫著無數米粒大小的火光,晦明晦暗,有如驚起草叢深處一群螢火蟲,翩翩起舞弄影,盤繞著三人不肯離去。
徐振之是在座三位中年齡最小的一人,還存有幾分少年心性,目睹此情此景,忍不住伸手捉取。估料不到,這些螢火蟲只是山神廟昔日過往的香火餘蔭,被溫文水施法喚起,介乎於有形無形之間,根本沒有質地,便長嘆一聲。
“奇怪,竟然如此稀少,香火信力只是稍夠。許是此地山神極為靈驗,有求必應,取用甚多的緣故。”溫文水右手戟指,夾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