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發生什麼事了? 當然是死了。 這樣的問題,冰凪想到過有一天會要面對,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會降臨地如此之早。 倒不如說,一路走到現在,她的心路歷程恐怕比在東方三國成長起來的那些年的經歷還要跌宕起伏。 從目睹到小羅伯特·伯納多特的頭顱高懸在老溫斯頓手中的時候,一切就像是坐上了過山車一般。 帶著獅鷲逃跑,遇到死而復生的古代勇者,跟隨著他們一起舉起反旗,在拿下了甜葉鎮不到一週的時候,就有了直接傳送到王都的手段。 然後就是此時此刻,直面了老溫斯頓,並且隨時可以將他控制在他們的手下。 這一切都太快了,任誰也想不到,自己才離開王都這麼一段時間,居然可以做到某種程度上的大仇得報? 暫且不說,像現在這樣,能夠輕鬆制服住老溫斯頓,全靠的是阿貝斯他驚人的力量; 就光是一個永久性的傳送石碑,就遠遠不是冰凪能夠應付得來的大運氣——法師們確實有著諸多傳送類的法術,尤其是傳送自己更是有個便宜好用的迷蹤步。 但是那個能夠維持住一對多目標的傳送石碑,還能夠讀取所思所想的目標所在名稱,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兩個法師和些許年份就能製作出來的好東西。 而這個時候,冰凪更是打了一個寒顫,她終於知道一直以來的不安究竟是什麼了? 太快了,如果現在的國王是一個虛妄存在的訊息放出去的話,會發生什麼呢? 答案是宣戰,是被宣戰,是被無情轟入的宣戰。 宣戰這種事情,在其他地方往往不是這麼輕鬆的。 如果是東荒的異種們,他們不同的部族和種族之間,只要不是有著深仇大恨,往往不會輕易掀起波瀾,畢竟有吃有喝對於部落制的文明來說,就已經是完美的現狀了; 如果是東方三國,那麼他們因為有著【兵者,國之大事也】的謹慎,還有著【爭天下狹間】的傲氣,也不會因為一個鄰國的分裂就悍然出擊的; 如果是中州分裂的兩個國家,他們的宣戰就更是複雜,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拿到自己身為第一、第二王朝的繼承者的法理和道義,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不能將對方證明為異端,那才是真正的戰端開啟。 可唯獨因為這裡是北境。 北境的父慈子孝冰凪已經聽說過了,兄友弟恭也是曾經見識過,君臣和睦也是最近得到了驗證。 有過了這麼多的先例在,東方三國而來的冰凪,再也不敢賭北境那放屁一樣的【北洋之誓】和【國邦和睦】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當沃姆扎小王國失去統治者的訊息一經傳出,便會瞬間得到周邊國家的宣戰和介入的。 甚至於魔鬼也會藉助百年之前的契約再度降臨——這樣的事情已經有過很多次了。 當時小羅伯特要看三災利害,而把王都陷入危險之中的時候,就有幾隻小魔鬼帶著訊息表示如果王都繼續混亂下去,他們就有權利施行某個臨時合作監管的職責了。 而現在,沃姆扎小王國如果真的對外宣稱自己陷入了無主的狀態,那麼遭殃的照樣是人民群眾們。 而自己現在所能做的,恐怕也就只有相信——冰凪抬起頭來,看向了阿貝斯金色的眼睛。 —————————— 在看到對方反應的時候,阿貝斯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最糟糕的那種?” “沒錯,現在王宮裡面坐著的,就是他的弟子。” 原來是老師和弟子的關係,難怪血霧模式下,他們的顏色變成了同一個陣營的顏色。 只不過,從之前看到的,弟子“國王”原先的顏色同老溫斯頓是敵對的,阿貝斯心中也能夠知道,這對師徒之間恐怕不那麼太平。 也許是為了爭取更大的權力,弟子之前確確實實是對著老師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這就能夠說明之前處於敵對狀態的問題了。 但是現在,也許是看到了難民朋友們在獲得了自己提供的鐵背心和手雷之後推進戰力優異;也許是看到了自己這個變數輕而易舉地擊敗了他想要趁亂解決掉的老溫斯頓。 總而言之,那位弟子“國王”的陣營和態度,也是馬上轉變了。 而冰凪能夠想到北境那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