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淡漠的字眼。

好像力求和什麼撇清一般。

任誰都聽得出來,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你答與否,她根本不關心,不過是意思意思應你一聲。

仿若陌生人,但是她的眼神卻分明知曉他是誰。

他是誰,連著血脈的感應,她不會感覺不出來,甚至連細微的眼神波動都絲毫不見。

這一刻,池硯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所猜測的,成了現實。

但是,警察的職業敏銳,使他迅速恢復表情。

不過短短几十秒,池硯便在大腦過遍所有情緒,最後收於平寂。

他沉聲:「水泥是你倒的。」

女人挑眉,終於正視這個大男孩。

「是。」

她承認得倒是乾脆。

「你和她是一夥的?」池硯視線轉向已跨過門檻的高家大小姐。

她頭髮亂糟糟的,身上衣服也皺巴巴的,還有幾處破洞,大概是剛才鎖鏈鉤破所致。

女人剛要回答,就聽見嬌嗲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你母親為高翠花服務。」

夏菱邁著小貓步,婀娜的身姿慢悠悠晃下樓來,一副看戲樣兒,手中還揚著一把小檀木扇,一搖一搖好不悠哉。

聽此,池硯雙眼微微張大,「你怎麼……」

「葉萇,好久不見。」

池硯詫異地看向她。

夏菱雙臂交疊,下巴靠上,沒骨頭似的倚在欄杆盡頭,軟塌塌一坨,眉目間極盡慵懶,清魅的眸子微微眯起,抿出一條彎彎的線,像只饜足的貓,又夾著些小狐狸的狡黠,連同紅唇裡溢位的語調,都嬌嬌柔柔,細潤如絲。

「在高家待得可還舒適?」

此話一出,葉萇眼神陡然凌厲。

夏菱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繼續刺激她:「當年特地從我這裡叛逃出去,偷偷順走了不少好東西呢。」

刀光一閃,尖叫刺破大廳靜寂!

葉萇緊握刀柄,抵住夏菱喉嚨的刀尖微微顫抖,連帶著額頭也滲出汗珠。

夏菱紅唇輕揚,「看來,這幾年在高家確實舒服,連手腳功夫都退步不少。」

池硯挪步,換了角度,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只見兩根看似纖弱的嫩白手指,輕鬆夾住刀刃,刀尖的銀光襯得兩指更加光潔。

手指的主人彷彿只是夾了根煙,面上悠哉悠哉,好不愜意。

而刀的主人卻滿頭大汗,眉頭緊攏,捏住刀柄的手骨漸漸泛白。

少女的笑靨恍若春風十里,絲絲繞繞吹進你心裡,揪著撓,癢癢的,卻掙脫不得,毫無他法。

夏菱笑得如同教堂天花板油畫上的天使,好像不論再醃臢之事,都能在她眼裡化作柔骨水:

「葉萇,你被我抓到了哦。」

哐當!

刀刃掉落,在地上蹦彈了幾下,歸於死寂。

葉萇瞳孔驟縮,身體僵硬,天塌下來一般。

彷彿這句話,昭示了對她最殘忍的處決。

「葉萇!」

高翠花尖銳的嗓子又響起來,猛地叫醒葉萇。

「該走了,父親還在等著我們。」

葉萇卻沒有動,她望著夏菱,眼中似有渴求。

「葉萇,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

高翠花厲聲道,顯然她非常不喜歡自家的奴才,在現任主子和前任主子之間猶豫。

葉萇還在看著夏菱。

少女酒窩微餡,甜甜笑著:「看我做什麼呢,你主子在喊你呀。」

突然,她扯過池硯的胳膊,挽上。

柔軟溫熱的身體突然貼上自己,帶著好聞的香氣,池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