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皺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已搭上腰間的槍柄。

柔軟的觸感覆上他僵硬的手背,耳邊是夏菱軟糯的音調,瞬間就給池硯的心頭火降了溫:

「不急。」

夏菱就這麼坐著,面帶微笑,時不時換一邊靠著,像個沒骨頭的閒散懶人。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這名被綁成麻花的女人終於有了透支的跡象,滿屋子罵聲漸漸消散下去,嘈雜的室內恢復平靜。

夏菱掏掏耳朵,起身來到翠花身後,抓住她的頭髮猛地後拉——

「啊啊啊唔!」

一團惡臭的青黑色物體塞堵住翠花的嘴,尖叫頓時消音。

夏菱甩開窗簾,撣撣袖子,朝池硯瞥去漫不經心一眼:

「池警官,還不開始麼。」

池硯投去若有所思的一眼,蹲下身,與翠花平視。

「名字?」

「高翠花。」

有人替她答了。

嬌俏軟糯的聲線響起,池警官挑眉,只見夏菱歪靠在一邊,食指和拇指緩緩繞著髮絲,一圈又一圈,散落、纏繞、散落……

「池硯,你是不是傻?人家現在可沒有器官回答你的問題呢。」

牆角半跪著的女人拼命扭動著身子,喉頭蠕動,試圖將嘴裡的那團不明物體頂出來。

池硯脫下警帽,露出被汗水浸濕的額頭,以及鮮明的眉眼。

與初見時的少年氣不同,那時他劉海是放下的,現在回歸警服,劉海全數梳了上去,整一個三七分的大背頭,更加凸顯出精緻深刻的五官。

只凌然一眼,便叫翠花渾身發抖。

一股說不出的氣場將少年氣壓制在陰影之下。

「你為什麼假裝窮苦百姓汙衊七號鋪?」

池硯沉聲,一步一步逼近翠花。

「那個男人是誰?你們有什麼預謀?」

他最討厭欺騙。

無數樁冤案,都是由一個謊言開始。

他不允許自己手中出現這種差錯!

「你是怎麼拿到七號鋪的交易資訊的?」

夏菱狠狠使力,翠花的腦袋被摁下,整個身子呈蝦仁狀。

皮鞋停在翠花跟前一寸處,只要稍稍抬腳,就能

他居高臨下,眼神幽深,籠罩著無形陰霾。

「你們高家安插在警局的眼線,到底是誰?」

翠花瞳孔驟縮,眼神慌張。

她拼命後縮,兩頰蠕動得厲害。

「嗯~你是不是漏了什麼?你呀,應該這麼問——」

夏菱笑得異常溫柔,溫涼的手指輕輕撫上翠花的臉頰,直到嘴角邊,猛地往兩邊撕扯!

「高家安插在警局的眼線,究竟有多少個?」

翠花瞳孔擴散又瞬間縮成一小粒。

那團惡臭的青黑之物很明顯地往她口腔內移動了幾寸。

「是一隻手還是兩隻手?又或者,兩位數往上。」

夏菱似乎還沒盡興,透白纖細的手指緩緩移動到翠花喉頭處,指腹輕搭在上面,感受翠花疾風驟雨般的心跳。

她湊過去,對上翠花驚恐的眼神,朝她眉梢一挑,尖銳的指甲瞬間掐進脖子!

喉頭肉眼可見固定住,不再蠕動。

翠花嘴巴微張,一哽一哽,液體從眼眶滾落,流進口腔,與那團青黑混為一體。

池硯眉間幾乎能堆起小山,不贊同道:

「雖然這個女人犯了罪,但是你不至於這麼對待她。」

夏菱饒有興趣,雙手合十托起小下巴,「哦?池警官又有何見解?」

「你這樣做,違反了警局規定,就算是牢裡的犯人,審問期間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