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夏菱盯住這個少年,眼神漸漸迷離,眉峰幾乎彎成一座拱橋。

她的唇剋制不住上揚,像是見到什麼稀奇之物。

他面板很白,像羊奶泡過。

「羊脂球」

這個名字突然竄入她的腦海。

這是一本西洋小說家的著作。

她一直在想,若是拋開故事本身,究竟怎樣的容貌擔得起「羊脂球」這個名字。

現在,她見到了。

那個名字跨越了次元,在這樣一個紛雜的年代,與她面對面。

中間下凹聚作一顆紅珠,櫻粉的唇線向兩邊延伸,在尾部打了個小勾。

不論那個角度看,他都在對她「微笑」。

少年身後深藍的夜色,月光淺淺,從她的角度看去,彷彿在他背後長出了翅膀。

聖經中的「天使」,這一刻在她心中有了一個明確形象。

【主人,目標出現】

夏菱眯起眼睛,捲舌打了個響。

嚯,就是他啊。

你說巧不巧,真是緣分吶!

她腿一收,紅色的高跟鞋在木板上踩出輕快的節奏,很快來到長桌盡頭。

「你找誰?」

夏菱在少年面前蹲下,軟軟的吳儂語調鑽入他的耳朵。

少年身體一激靈,耳尖肉眼可見紅起來。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位漂亮到不可方物的小姐,明眸皓齒,烈焰紅唇,隨便一個姿勢都好像教堂裡的油畫。

少年趕緊低下頭去。

「韞、韞堂堂主。」

他輕聲道。

耳尖已經鮮紅欲滴。

夏菱吹了聲口哨,眼底泛起興味。

這小目標挺純啊。

有意思。

她沿桌沿坐下。

少年眼底,絳紫的絲綢之下,兩條盪來晃去的玉腿時隱時現。

耳尖的紅瞬間蔓延整個脖子。

他趕緊側過臉去,下巴卻被一抹溫熱挑起。

圓潤稍尖的涼抵著他的肌膚。

那是姑娘的指甲。

顯然少年是第一次與女孩子那麼近距離接觸,慌亂無措直接擺在臉上。

「你叫什麼?」

溫熱的香氣撲打在他臉上,少年抿緊好看的唇,握著匕首的那處,鮮血流得愈發歡暢。

「池硯。」

聲音有些發顫,細得有如蚊子叫。

夏菱捏住他的下巴,稍稍頂起。

「韞堂有兩位堂主,你找的哪位,嗯?」

那個「嗯」字輕柔婉轉,如夜鶯鳴啼,絲線似的,纏纏繞繞,頭皮發麻。

池硯對上夏菱明媚如炬的眸子,下意識閉眼,不敢再與她對視。

然而,夏菱卻不打算放過他。

她輕輕湊近池硯的耳朵,故意對著耳垂那處,加重吐氣:

「告訴我,他叫什麼?」

明顯可以感受到少年加劇的呼吸。

「……夏菱。」

「哦~」

夏菱拉長語調,滿意了。

池硯以為「酷刑」到此為止,哪知夏菱還是不放過他。

耳垂忽的貼上一抹濕熱,很柔軟,滑滑的。

池硯整個人僵直,大腦有一瞬宕機。

「什麼?聽不見,大聲點。」

女兒家特有的香氣伴著黏膩的嗲音,撓得他耳朵發癢。

池硯不敢動,生怕移動半分就又會碰到那個滑滑熱熱的東西。

「說呀。」

他臉頰漲得通紅,夏菱見著甚是有趣,蔥白的手指舉起,拇指食指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