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若聽得哈哈大笑,拉著她躺回來,說道:「好好好,我現在不會吃,你放心吧,我只想跟你好好說會話,或者就這般躺著也行。」

盧希寧規規矩矩躺著,沒再動來動去招惹他。納蘭容若待呼吸平穩之後,低聲說道:「現在我是三等侍衛,最高是一等侍衛,既然皇上親自欽點,我也沒有別的選擇,要是拒絕的話,會被皇上認為是藐視他。曹寅的額涅是皇上奶嬤嬤,阿瑪是江寧織造,曹家也是皇上的心腹臣子。曹寅都能好好當侍衛,我也能。寧寧,雖然你自己有本事,可是我還是想努力升為一等侍衛,爭取給你個誥封。以後逢年過節,你也能進宮領宴,我在宮裡當值的時候,能遠遠陪著你。」

盧希寧瞪圓了雙眼,驚恐地道:「你能為了我努力,我當然感激不盡,可是誥封就算了吧。額涅有誥封,每次進宮領宴後,她都要好些天才能緩過神,這進宮實在是太辛苦了。」

納蘭容若愣住,宮裡規矩繁瑣,覺羅氏不知在他面前抱怨過多少次。他也不想盧希寧進宮受罪,忙說道:「好好好,這些虛名就不要了,宮裡的貴人太多,見到誰都要請安,還不如在外面過得舒服自在。」

兩人細聲說著話,享受著彼此難得的閒暇時光。兩天很快過去,納蘭容若也要開始進宮去當值。

每日侍衛分三班輪值,他才進去當差,要趕在康熙起床之前進宮,去上峰處領差事。

如果有大朝會,朝臣上朝的時辰一般在卯時初,寅時末開宮門,然後朝臣陸續進宮等著康熙。

納蘭府離紫禁城不遠,納蘭容若要趕在宮門開時進宮,起床還要洗漱用早飯,就算緊趕慢趕,也得在寅時初就起床。

雖然放輕了手腳,納蘭容若一動,盧希寧還是跟著醒了。迷迷糊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她還是下意識坐起了身,爬到床尾去拿衣衫,閉著眼睛往身上套。

納蘭容若見狀,既心疼又甜蜜,幫她扣著絆扣,將她濃密的烏髮從後領裡輕輕拉到了身後。習慣了她早上的起床氣,也不出聲打擾,任由她半閉著眼睛去了淨房洗漱。

等洗完出來,盧希寧也清醒了,一同用完早飯之後,納蘭容若穿上了侍衛的黃馬褂。

盧希寧退後幾步上下打量,笑著說道:「這身衣衫,虧得你長得好看才鎮得住,依舊俊朗威風,要是稍微胖一點兒穿,看上去就像顆橙子。」

納蘭容若被她逗得笑個不停,一起來到二門處,行墨已經牽來了馬,提著燈籠候在一旁。他翻身騎上馬,朝她揮手道:「你回去再歇一會,現在還早呢。」

盧希寧也朝他揮手,目送著他騎馬出了門,看著漆黑的天空直嘆息。

納蘭容若曾給她講過一個笑話,說貴人大官也不好做,起得與幹苦力收夜香的一般早。

不過盧希寧覺著,納蘭容若比大官還要辛苦,朝臣們得有大朝會才那麼早,平時沒有早朝時也能起得晚一些。

納蘭容若的差使特殊,平時只要康熙在,就得有人當值,侍衛當差幾乎全年無休。

覺羅氏平時在卯時中才起身,盧希寧也沒有去打擾她,沿著廊簷慢慢走回南院。

清晨的空氣帶著些微涼,下人們放輕手腳忙著灑掃,沙沙聲響,在靜謐的夜裡聽起來,帶著莫名的生機。

盧希寧腳步也不禁輕快起來,回到院子,張婆子迎上前,眼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小心翼翼說道:「少夫人,你慢一些。」

盧希寧不解看過去,平時她走路也快,張婆子只在她最初嫁進來的時候提醒過幾次,後來見主子們都不在意,從此只管著悶聲做事,從未多言多語。

張婆子喚來幸福與美好,問道:「你們可記得少夫人上次的月事日子?」

幸福與美好對視一眼,愣了會,也如張婆子那般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