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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免罪金牌幾個字,陳婠心頭猛然一驚!
自己分明就沒有將金牌的事告訴皇上,而且當初尋到遺詔時,自己就在一旁,並未見過什麼金牌!
原以為,那金牌只是文昌帝的一個莫須有的誘餌,為了引出遺詔而放出的線。
怎麼會…怎麼會到了昭王手上?
除非,這宮中還有人知道這個秘密…而且,先一步取走了金牌。
她微微看了一眼四周,太后和太子妃斷不可能,其餘之人,毫無頭緒。
懿太后微微一窒,昭王起兵謀反,論罪當誅,竟然還有後招…
一聽昭王二字,眾人色變,誰不知當今皇上最恨昭王?
但偏偏,就拿他無法。
懿太后眸中厲色一閃,“不過,昨兒晚上,珍妃已在冷宮自縊,以殉先皇了。”
封禛點點頭,“祭祀大典朕已交由禮部和尚宮局操辦,六宮內政還要母后擔待些。”
懿太后又將話題折了回來,“哀家想要太子妃做個幫手,皇上還是趕緊擬個名分要緊。”
封禛沉吟片刻,“如此,那便晉封太子妃為皇貴妃,賜居鸞秀宮。其他人,擇日再封。”
周若薇的臉色徒然而變,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緩緩揚起臉來。
懿太后眸中的詫異,不必太子妃少,其餘人,聞言更是咋舌不語。
按禮制來講,太子妃乃東宮之主,太子登基,她理應晉為皇后!
“皇貴妃…”周若薇面色漲紅,她問,“陛下,臣妾,可是做錯了什麼?”
封禛巍然道,“皇貴妃賢淑良德,應有此位。”
如此一來,蓋棺定論,太子妃屈降一位,成了不上不下的皇貴妃。
當真不知是該恭賀還是嘆息。
懿太后收斂好神色,“皇上心中有數最好,前些日西昌侯世子入京任職,先皇從前對他有恩,祭祀禮上,會攜家眷來祭拜,哀家已經安排妥當。”
西昌侯何許人?乃是懿太后母家的二伯父趙穩,早年跟著文昌帝立國戰功,但始終留在邊陲。
前段時間,京中宗正寺空缺一職,經過地方層選,便由西昌侯世子趙越補上宗正寺卿一職,位列九卿之四。
亦是肱骨之位。
這趙越已經上書陳詞,表了心意,但封禛始終未曾回話。
趙越此人年近四十,比懿太后小了些許,如今家中兩女一子,皆跟著入了京。
封禛略整了袖口起身,金線引動,游龍飛舞,宛如活物。
“朕乏了,先回宮歇息,”他緩步下來,行至陳婠身旁時,忽而長臂一舒,“陳妃隨朕侍奉,其餘人也早些回去,莫擾了太后的安。”
皇上和陳妃一走,便也各自散了,皇貴妃和太后哭訴了一回,卻也無法。
懿太后只安慰她日子長久,後面自然有機會,只要她還是後宮中位分最高的,便總有籌謀。
待皇貴妃一走,懿太后問向容琳,“趙家的大丫頭趙芷清如今居於何處?”
容琳便答,“在儲秀宮西閣。”
懿太后鳳眸微微,“你去將她喚來,就說是這些天來慈寧宮陪陪哀家。”
……
從慈寧宮出來,陳婠被封禛牽著,一路從清涼臺的假山苑裡穿過。
“這些天,朕委實忙了些,沒得空來看你,婠婠不會置氣吧?”他褪去了方才殿中冷厲肅然,掛上了一絲暖心的笑。
陳婠搖搖頭,“陛下,言重了。”
封禛捏捏她的手心,無骨如綿,“婠婠就不能說句軟話,便是哄一鬨朕也好。”
“陛下若想聽,想來後宮中很多人,都會搶著說,您自然歡喜。”她腳下一滑,雨後的青苔格外溼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