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朝遲暮下巴一抬,“你坐前面來。”

遲暮沒和他抬槓,乖乖坐到了前面副駕駛座。

“好了,現在我們去吃飯,”左家勳將車啟動起來,一手拿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拉住了她的一隻手。他以單手開車,車拐了個彎,然後直直地向前竄去。

馬上就是鬧市區了,遲暮的手被握著但又不敢胡亂掙扎,“喂,你這樣不安全的!”

“可是我只有拉著你才覺得安全,”他朝她一笑,卻不肯鬆開手。

遲暮並不領情,沒好氣道:“那你以前都是不安全開車了?”

左家勳笑,“是啊,每天都是心驚膽顫的,就怕自己哪一天突然掛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急了,“別胡說!”

“看看,你又忍不住關心我了,”他滿足似的嘆了口氣,拉著她的那隻手在她的掌心撓了撓。

她望著他雕塑般的側面,心中突然盪漾著滿滿的柔情……這個男人,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他終於也肯說幾句讓她心神激盪的話了。

車在凝香居門前停下。

門童顯然熟悉自己老闆的車,馬上迎上來招呼,左家勳下了車,將車鑰匙扔給他,自己走到遲疑的遲暮身邊,拉住她的手,兩人一起走進凝香居。

大廳裡很靜。

前臺兩個女孩望著遲暮,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禮貌笑容,她們應該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沒有遲暮想象中的那種探究眼神。

有人迎上來,“老闆,都已經準備好了。”

左家勳微微頷首。

兩人進了一個雅緻的中式包間。

房間內有張雕龍附鳳的長餐桌,兩頭各擺著一張太師椅子,各有幾樣菜也分別被擱置在兩頭。

左家勳親自幫遲暮脫下外套。

侍者含笑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您請這邊坐下。”

見左家勳已在另一側坐下,遲暮也遲疑地坐下來,兩人像隔河相望似的。

左家勳朝侍者一揮手,“出去吧。”

侍者出去後,左家勳拿起筷子朝遲暮笑笑,“發什麼楞呢?吃飯吧。”

“氣氛怪怪的,”遲暮小聲嘀咕,“為什麼我們吃頓飯要隔這麼遠?菜也是分開的,我有傳染病還是你有傳染病?”

“我有辣椒過敏症,”左家勳說道:“上次帶你去了那家川味館,我不過是聞了聞辣味,後來全身的面板癢了兩天才好了些。”

“啊……”遲暮低呼,“你怎麼不早說?我又不是非辣不可。”

“但你是無辣不歡,是不是?快吃吧。”左家勳埋頭開吃,看樣子是真餓了。

遲暮也不再說話,低頭細細地咀嚼著口味正宗卻幾乎聞不到味道的川味菜,腦子裡也順便咀嚼著他剛才的話。

似乎……他還挺在意她的,不是嗎?

自小就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左家勳吃飯時是一個幾乎不開口的人。

一頓飯在極其安靜平和的狀態下結束。

左家勳站起身,“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吧,回頭我送你去學校。”

遲暮忙不迭搖頭,“我不要。”

他過來拖住了她的手,附耳輕笑道:“我又沒說兩人一個房間,你怕什麼?”

“你——”遲暮頓時紅了臉,甩開他的手。

結果,兩人在相鄰的房間各自休息了一個多小時。

遲暮躺倒前習慣性地找手機卻找不到,這才記起原來手機被左家勳關了後就一直被扔在他的車裡,她根本就忘記拿了。

是忘記拿了還是壓根不想拿來開啟面對?

她自己也不知道。

錢聞道不知此時會怎麼想。

現在她唯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