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論,陳豪真不喜歡這種政治色彩極其濃郁的什麼吃飯會面什麼的,可是一來這位貴富的來頭實在是太大了,確實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二來是趙起業這也是好心,真誠相邀,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做個鋪墊,三來他現在的事業發展,其實或多或少,某些地方都屬於法律法規允許之外的灰色地帶,與這樣的大人物有所結交,或許也能在關鍵的時刻幫上什麼忙也未可知了。所以,幾下權衡,這個場面陳豪也是必須要去參加的了。

匆匆洗了把臉,陳豪又換了套西裝,紮上了領帶,穿上了皮鞋——其實他特別不喜歡這麼穿,太讓人拘束了,可是沒辦法,這種場合是必須要嚴肅些的,當然要穿得正式了。

穿戴齊整,陳豪下樓而去,彼時,趙起業的司機早已經把車子開到了樓下來接他了,而趙起業本人則去接省委書記了。

十幾分鍾後,趙起業的司機就已經到了名城飯店,將陳豪送到飯店,在專門的迎賓員的引導下,去了二樓的一個並不起眼兒的包間,屋子裡並沒有人,看來他是第一個先到的。

陳豪剛進屋子,還沒來得及四周打量一番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笑聲,同時有腳步聲響起。陳豪趕緊站了起來,正了正衣冠,望向了門口。

隨著腳步聲響,兩個人就出現在門口,其中一個是趙起業,正站在門口單手含笑相迎著,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瘦削的身材,清矍的面容,威嚴的氣質中透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儒雅感覺來,他應該就是現在江北省的省委書記鄭法嚴了。看他的年紀,居然比趙起業了不起大個一兩歲罷了,陳豪倒是吃了一驚,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年輕,在他的想像中,這個省委書記至少應該是一個五十多歲甚至比他父親還要年長的長者了。

兩個人進了屋子,趙起業就在後面關上了門,這一次趙起業居然是把鄭法嚴書記單獨請出來吃飯的,別的不說,這可不單純是面子的問題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過硬的私下交情,如鄭法嚴這般人物,就算你面子,又怎麼可能跟你出來單獨吃飯呢?!要知道,華夏的官場可是位階森嚴,有著嚴格的規矩的,誰能張羅飯局子,誰能出席什麼樣的飯局子,能和誰單獨出去吃飯,那可不是小事情,而是一門大學問!

“來來來,陳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江北省鄭法嚴鄭書記,也是我們華夏最年輕的省委書記!鄭書記,這位就是我們江北省的英雄,這一屆城運會的百米冠軍,也被喻為最為希望、最有前途的百米運動員,陳豪,目前他也是春明市三十一中的學生,他的目標也是江大,如果以後真的考上了江大,那我們可就全都是校友了。”趙起業笑著給兩個人介紹道。

陳豪就走了過去,主動伸出了手,“鄭書記,您好。”既沒有普通年輕人那種面見高官時的緊張與拘謹,也沒有那種過份誇張的激動與興奮,他很是不卑不亢,顯示了良好的教養與禮數,同時又有著說不出的自信。

鄭法嚴伸出手去與他一握,深深地看了陳豪一眼,突然間問道,“你不怕我?”

“啊?”旁邊的趙起業笑容一下凝固在臉上,暗自裡就是一咧嘴,鄭書記這是啥意思啊?

陳豪卻並沒有半點吃驚,同樣笑了,“鄭書記的這個問題確實很嚇人。”

“哈哈,你這小子,很有趣,小小年紀,如此沉穩。難怪你能得城運會的百米冠軍,心理素質很過硬啊!”鄭法嚴指著陳豪大笑了起來。

趙起業就是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陪笑說道,“鄭書記就是愛開玩笑,陳豪,給書記倒水。”他向陳豪使了個眼色。

陳豪就點了點頭,拿起了水杯,邊給鄭法嚴倒水邊笑著道,“鄭書記過獎了,我只不過是僥倖而已。”

“你確實很僥倖,居然能僥倖地逃過興奮劑一劫,否則的話,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