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唯中道:“你看看我臉色,這叫驚魂未定。我讓寧恕挾持了兩個小時。我媽讓你來的?”

程可欣大驚,道:“挾持?寧恕……”她想到過往寧恕做過的種種,嘆道:“他做得出來。我沒什麼大事,昨晚跟趙董說起的一些小玩意兒,一隻她喜歡的口紅,一隻下載了韓劇的行動硬碟,你幫我交給她吧。你們忙,我不打攪了。”

趙唯中接了袋子,但伸手開啟老媽辦公室的門,大聲問:“媽,小程來給你送口紅韓劇……”

裡面趙雅娟道:“快請進,快請進。我正要找你解釋呢。”

程可欣只得進去,進門立刻道:“我剛才大廳遇見寧恕。我本來想午休時間你可能有空……”

趙雅娟從老花鏡裡抬眼笑道:“那就更不能走。我正在整理證據撇清我自己,桌上太亂,你坐那邊吧。”一邊說一邊接了趙唯中遞來的口紅與硬碟,“你真是有心,我今天說什麼都得看兩集才能靜下心睡得著。”她有點兒委屈地說完,將手頭證據一扔,坐到程可欣身邊來。“你知道寧恕有個仇家,還是世仇……”

程可欣道:“有聽說。”

趙雅娟道:“寧恕很執著,再加上他媽去世吧,讓他更是一心想報仇。他設計一個局,死纏爛打給鄺局行賄價值200萬的房子,把一個批文拿下來到我這兒賣好,讓我幫忙到公安局找嶽局告狀,試圖告倒一個也是跟他們家有舊關係的處長,要嶽局處理處長貪贓枉法,在他和那個仇家的案子裡干擾司法公正,將對方故意殺人與綁架罪定成車禍與意外傷人,將重罪變成輕罪。我看了他給我的郵件後,找律師商量是怎麼回事,律師也去外圍調查了一下這個案子,應該說那位處長沒做錯。那麼我就不能幫寧恕做那種陷害無辜者的事情,是吧?但寧恕一聽就跟唯中反目了,拿出他行賄的證據說是要去舉報我和唯中是這筆單位行賄的後臺,而鄺局則是變成鉅額受賄的重罪犯。可問題是鄺局早在我回家當天,就是昨天你來接我之前,就親自趕來把那價值200萬的房產證還給我了,說他怎麼可能收,都是寧恕強迫的,鄺局清白。但再清白,我剛回來還來不及將房產證上面的名字從鄺局改為寧恕或者別人,寧恕作為一個真正的行賄人很清楚只要他舉報,鄺局就得跳進黃河洗不清,即使洗清也得脫層皮,影響仕途。所以寧恕就很有底氣地威逼我找嶽局陷害那位處長。他扣住唯中,我去公安局。路上我越想越不答應,乾脆把事實攤給嶽局。然後檢察院直接介入調查這起行賄未遂案。你看,我現在找證據證明我沒授意寧恕行賄。其實明白人一想都清楚的,我混到今天,怎麼可能行賄得如此低階。但法律講證據,沒辦法。”

程可欣張口結舌地聽著,而她發現趙唯中也是皺著眉頭認真聽著,她意識到趙雅娟說的是大實話。她內疚地道:“對不起,寧恕是我介紹給你。我……”

趙雅娟道:“這不怪你。我就怕你不理解,才把你叫進來說明。連我都沒看清他,你這麼年輕怎麼看得清楚。再說寧恕確實能幹,說他一人頂十都不為過。這事你別放心上。我不留你,我還有很多證據要想出來找出來,下班之前得送去檢察院。還得找很多人解釋,還得填補寧恕走掉留下的空缺,忙死,忙死。”

程可欣起身抱抱趙雅娟,趕緊告辭。她走後,趙雅娟不滿地對趙唯中道:“看樣子你還沒看清楚寧恕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沒把那麼多節點串起來?”

趙唯中忙道:“我清楚是怎麼回事。但聽著還是驚心動魄。要是我們這方任何一個節點缺一拍,不知結果又會怎樣。寧恕剛才威脅我,說肯定是我去坐牢。”

趙雅娟本來是平常地起身回辦公桌繼續收拾證據,聞言拍案而起,“什麼?我不在的時候,寧恕不僅威脅你,還挑撥我們母子關係?”

“他說我和媽是背後黑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