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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聿懷緊張地看著媽媽,抿緊嘴唇不肯說話,但點頭承認。

“你是好孩子!”

“真的?不是安慰我?”

“真的!”

郝聿懷曬得通紅的臉這才放鬆了,“因為你生爸爸的氣,而且是很生氣,我怕去看他會惹你生氣。可是我也雖然很生爸爸的氣,我想他,我還是想給他打氣,不知為什麼,我又生氣不想理他,又想見他。”

“你做得對。”寧宥早眼圈紅了,她覺得自己的兒子了不起。“你明天想去可以繼續去,但要帶上手機。”

可寧宥嘴裡雖然說得大愛無疆,心裡到底是酸溜溜的,只覺得太便宜了郝青林。面對兒子,為了兒子好,她自然不能縱容自己的憤怒與恨。但毫無疑問,她的兒子是好孩子,想到這兒,她什麼憤怒都可以化解。

簡宏成卻並未出去喝酒,他來到寧恕新辦公樓下,一個電話打上去,“寧恕,我是簡宏成,在你新公司樓下咖啡館,有事商談。或者,還是我上樓?”

寧恕想不到簡宏成會來找他,他怎能讓著瘟神上樓,只得道:“我下去。”

簡宏成拿出手機給寧宥發條簡訊:我打算給寧恕最後一個機會。

寧宥莫名其妙,不知簡宏成什麼意思,抓起電話問:“婆婆媽媽?”

簡宏成笑道:“我怎麼會。但他是你弟弟。”

寧宥只能無語了。

………

寧宥只能無語了。好一會兒才給一句:“沒用。”

簡宏成道:“很多事並不取決於做了有沒有用,而是我樂意。你弟弟來了,身體姿勢很不友好,我掛了。不跟你彙報結果了,肯定只有一個結果。”

寧宥哭笑不得,掛機後將手機交給今天表現得異常殷勤的兒子。但她想到剛才因焦慮差點兒忘了的事情,忙抱歉地對兒子道:“灰灰,我去美國學習的行程無法改變,我今天剛換好美元。但你爸爸的案子有反覆,同案其他人又被髮回去補充審查,開庭日期有變動,具體時間還沒出來,有可能要拖延一兩個月。”

郝聿懷問:“會不會正好你去美國的時候,爸爸那兒開庭?”

“可能兩個日程的安排會發生衝突。雖然我試圖把選擇權交到你手裡,但如果把你放在上海,我一個人去美國,我會很不放心,心裡也不舒服。”寧宥頓了頓,有點兒困難地道:“但我還是得把選擇權交給你。你如果不想跟我去美國學習,我可以把你安排住爺爺奶奶那兒,也可以請外婆過來管你。”

郝聿懷“唔”了一聲,舉著寧宥的手機一隻腳在廚房裡,一隻腳在廚房外,一時說不出話來。

寧宥看著嘆道:“我討厭跟你這麼公文式地說話,可又擔心你還小,做出選擇之前對各選項瞭解不夠,只好假裝很理智公正地把各種選項都告訴你。其實除了跟我去美國這一項,其他都不是我情願的。”

於是,郝聿懷毫不猶豫地道:“我跟你去美國。”

寧宥早知肯定是這個答案,即使不是,她也會誘導到是,可一想到得讓未成年的兒子選擇要爸爸還是要媽媽,以及更受道德良心折磨地選擇以實際行動同情爸爸的落魄或者放著可憐的爸爸不管卻跟媽媽出去享受高大上的生活,寧宥開心不起來,卻只能強打笑容。這樣的環境下,所有的選擇都是輸。一想到這兒,寧宥又恨起郝青林,心裡揣摩著待會兒怎麼開解兒子。

果然,郝聿懷落寞了會兒,掙扎著道:“媽媽,你別洗菜,聽我說。我跟你去,是因為我更愛你,你也更愛我。我更不願你難過,我也更願意跟你在一起。不是嫌貧愛富什麼的。”

寧宥聽著大喜,這才是真的笑容。她不管兒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