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宥道:“我也搞不懂。簡宏成,我早先給你發了條簡訊,建議你有空給我個電話。看起來我們要建立定時通報機制了。我弟跟你弟,我弟跟你姐,我們多溝通吧。”

簡宏成道:“找你正是想跟你商量這件事,正好讓田景野一起聽著。昨天我摔了寧恕手機,放了寧恕,寧恕行李也不要就跑了。隨後我弟宏圖氣不過寧恕害他,又知道這事兒指望不上我,就向他姐透露了一些訊息。我姐打上門去,寧恕使計叫來警察脫困,但還是被我姐堵在派出所。後來大概是鑽在出警的警車裡跑了。今天一早,他跑到國稅局逼問舉報處理結果,以此逼我通話……”

“呃,這事得怨我,他手機摔了,又沒記住你的號碼,問我要,我沒給。”寧宥插了一句。

田景野一直垂著眼皮聽著,聽到這兒不禁一笑,“你倆都不按常理出牌,寧恕也只好不按常理出牌嘍。”

簡宏成哈哈一笑,繼續道:“我與寧恕談妥,我讓助理送回行李,他立刻離開國稅局。但我擔心寧恕不按常理出牌,就讓助理告訴寧恕我姐正趕往國稅。我又怕光恐嚇會給寧恕狼來了的印象,而且萬一寧恕拿了行李卻不走呢,我弟宏圖可禁不起他一再告發。我只好拖延一段時間後真通知了我姐。然後不知發生了些什麼,我姐被警察捉了,她還把企業交給我全權處理,看起來問題很嚴重。我還看到你弟雙臂受傷,但沒大礙,能伸展自如。我特意到醫院會晤寧恕,試圖跟他談判,他最恨的我姐已經受報應了,他能不能坐下來跟我好好談條件。但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打算新仇舊恨一起衝著我來。我就沒談。田景野早勸我不用跟寧恕談,還是他旁觀者清。”

“這麼一說脈絡清楚了,你確實像個黑後臺。寧恕跟我媽這麼說,他走出國稅局,差點兒被簡敏敏開車撞死,簡敏敏的同夥趁機仆倒寧恕,把他綁架進簡敏敏的車子。他擔心簡敏敏的殘暴,就拼命搶方向盤,導致車禍。期間簡敏敏用破窗錘砸傷他。他打算用以上三宗罪名起訴簡敏敏。同時,自然是要跟黑後臺算賬。我想不出該怎麼辦,事情是不是朝著越鬧越大的方向發展了?有可能你該僱保鏢了。”

田景野看向簡宏成,見他雙眉緊鎖,看樣子也是真的給難住了。田景野嘆道:“寧宥,簡宏成,你們兩個要是也跟寧恕對簡敏敏一樣肉帛相見,事情反而簡單很多。”

簡宏成道:“我倒是不怕,我只擔心我弟和我媽。”

寧宥道:“我擔心寧恕喪心病狂,我擔心簡敏敏出來後更喪心病狂。”

田景野看看眼前眉頭緊鎖的簡宏成,估摸著另一頭的寧宥也差不多,他又插了一句嘴:“看事態發展吧。別急著定決策,走一步看一步,也可能柳暗花明。”

小會議室外面,簡宏圖從樓下停車場拿小黑包上來,發現被關在外面。會議室做過密封,他左衝右突不得其門而入,又什麼都聽不到,好生鬱悶。終於等到門開,見哥哥與田景野兩個都臉色沉重地走出來,他嚇壞了,以為他的事又出么蛾子,連忙小碎步跟上。“哥,是不是我還得躲起來?”

簡宏成道:“要不你關了公司,跟我去上海。”

連田景野都跟簡宏圖一起表示不滿,兩人異口同聲道:“憑什麼!”田景野更是道:“稅務問題,關了公司也沒用,你又不會連這也不懂。別胡思亂想了,今天你太忙,腦袋亂了,明天再說。”

簡宏圖悄悄問田景野:“田哥,怎麼回事?”

田景野道:“把陳昕兒的東西給我,我就救你。”

簡宏成道:“你還真不怕招麻煩上身。”

田景野問:“給不給?”

簡宏成只得跟弟弟道:“給他。”

田景野笑道:“這就對了。其他事明天再說。宏圖開車,你田哥哥今天為了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