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沛流離日子的簡家,他們如此狹隘蠻狠,我們難道要以德報怨?我做不到。我們回去吧,很晚了。”

寧蕙兒氣得捶兒子的後背,可聽得嗵嗵悶響,她又不捨得了,下手越來越輕。

而寧恕平靜地在前面邊走邊道:“人爭一口氣。我知道這是一場力量對比懸殊的較量,但我一定要爭。媽,我總之是你兒子,任何時候都是,我住哪兒宣告什麼都不影響我是你兒子。”

寧蕙兒在後面忍不住地開始流淚了。她捶兒子的頻率越來越慢,拳頭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夜色下顯得越來越絕望。她喚不回兒子。

而簡宏成與他暗暗稱之為小狼狗的簡敏敏新聘總經理劉之呈的談話並不順利,劉之呈不受他的利誘,也不肯說出接管那麼一家資不抵債公司的利益所在。簡宏成摸不到劉之呈感興趣的利益點,就無法對症下藥,不戰而屈人之兵。他談到一半時候出門讓他那開調查公司的朋友繼續調查劉之呈,他不信找不到劉之呈的弱點。

等簡宏成回屋,劉之呈微笑起身道:“簡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簡宏成也笑,“沒吩咐了。我送你下去,我也該回去睡了。回頭有時間再找你聊聊。”

劉之呈道:“簡總請留步,不用對我客氣。我還是那句話,女簡總對我有知遇之恩,對我這個目前沒有獨當一面經歷的人委以重任,我非常感激她,一定竭盡所能報答她。簡總請放過我,你提的條件太誘人,我怕再接觸下去我會違背原則,對不起女簡總,更對不起我的人格。”

簡宏成笑道:“說這麼嚴重幹什麼,我又不會讓你去做作奸犯科的事。好吧,你可能受了我姐影響,心裡已經先入為主以為我一定會害我姐。反正來日方長,起碼還債也還有半年,我們慢慢認識吧。今晚也是我心急了點兒,你別放在心上。”

劉之呈笑眯眯地與簡宏成握別。他走後,簡宏成才甩著被握痛的手,對女助理道:“那小子特別陰險,不聲不響讓我吃個暗虧。陰險卻力大無窮,有潛力啊。這種人有原則?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想從簡明集團撈到什麼。”

“那簡總今天心急了,該多觀察幾天再約談。”

簡宏成搖頭,“行了,你們明天一早回深圳。我今晚再處理一些事就回上海,只能車上睡。你回到深圳後把陳昕兒的東西都整理出來,裝箱寄給我弟弟,讓他處理。別驚訝,不結婚了。”

女助理愣愣地看著簡宏成出門,陳太白叫了?

簡宏成趕到簡宏圖家,將簡宏圖從被窩揪出來,劈面壓上一條冰毛巾,硬是將簡宏圖刺激醒了。

“聽著,給我好好記住。我讓助理把陳昕兒的東西都寄給你,你負責送去她爸媽家。”

“你這不是讓我上門去捱打捱罵嗎?”

“我沒這麼說。我這會兒就回上海,他們不大可能去深圳上海找我,但一定會盯上你,你得替我捱著,也替我穩住他們,我沒空應付他們。”

“我怎麼穩住他們?”

“你自己想辦法。再有,小地瓜絕不給陳昕兒,隨便他們打官司好了。他們如果問起小地瓜的下落,你就這麼回答。”

“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做惡人?”

簡宏成沒回答這個問題,深呼吸了一口,道:“那個寧恕……算了,我再考慮一下。你給我離寧恕遠遠的。”

“你到底對寧恕有什麼為難的?不行我去找他,文的武的都行。”

“我再考慮一下,等看看下一個步驟有沒有起效。行了……”

“喂,別走,你反正跟陳昕兒撕破臉皮了是不是?那我不管你了啊。”

“沒法撕破臉皮,她還是我高中同學,你要是亂來,我會被同學罵。”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簡宏圖跪在床上,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