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意外去世的父母。

咖啡撒到葉瀾腿上時,他緊緊皺起的眉頭。

葉瀾可以在晚上一個人出來,但紀元鈞絲毫沒注意到。

調查人口販賣案時,葉瀾每一步有意無意,卻又完全正確的指引。

監控錄影中的男人像掩飾的,原來並不是身材,性別,樣貌,而是直立行走這一事實。

所有的線索,串聯了起來,匯聚成了一個真相:一個多年前生活在孤兒院,見證了販賣人口,並且被院長侵/犯的孩子,多年後殺死了院長,並暗中指引他人,查封了作惡多端的孤兒院。

那個孩子,就是葉瀾,而自己,玉笙寒,紀元鈞等所有參與調查這起案子的人,都是葉瀾的棋子。

至於雙腿殘疾,要麼,一開始便不存在殘疾,要麼就是他後來治好了雙腿,卻為了復仇,隱瞞了下來。

傅離捏著那張信紙,坐了很久。接著,他將信紙與照片塞回了信封,將葉瀾的那封信留了下來,其餘的重新裝回木盒裡。然後,他寫了一張便簽貼在床頭,告訴玉笙寒自己去找葉瀾玩了,讓他回來以後不用等自己。接著,便帶著那封信去找葉瀾了。

他不想告發葉瀾,他只是想去最後確認,葉瀾究竟是不是殺死陳鋒的兇手。

馬不停蹄地來到葉瀾家,敲了敲門,沒多久,葉瀾便坐著輪椅出來,為傅離開了門。當傅離看到葉瀾還坐在輪椅上的時候,不知為何,居然稍稍鬆了一口氣。

葉瀾面上的笑容還是那樣溫柔,熱心地招呼傅離進來喝咖啡。傅離望著他的笑容,便覺得,這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葉瀾該是見到屍體會痛心,會為受害者惋惜不已的人,他怎麼會殺人呢?

像上次一樣,傅離配合著葉瀾,泡好了手磨咖啡。葉瀾提著咖啡壺,慢慢將咖啡倒進杯子,又將杯子遞給傅離。傅離盯著他纖長的手指捏在咖啡杯上,指腹與杯壁接觸的地方微微泛白,傅離開口:「陳鋒是你殺的嗎?」

葉瀾停頓了一下,將咖啡杯擺在了傅離的面前。他的神情那樣淡定從容,從容到不像是在面對他人的質問,而是在閒聊一般,回答:「是。」

傅離沒想到葉瀾會回答得這麼輕鬆,他以為葉瀾至少還會否認一下。他將那封信從口袋裡取出,取出裝在信封裡的照片,問:「這是你嗎?」

葉瀾將照片取過來,望著照片上稚嫩的自己,他笑了笑,說:「二十年前的照片了,真是難得,現在還能看見。」

「所以陳鋒真的是你殺的。」即便是得到了葉瀾的親口承認,傅離還是不太能接受現實,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順著喉嚨滑下,於是喉嚨裡也帶了苦味。

「想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嗎?」

傅離看向葉瀾,沒有回答。

葉瀾嘴角一勾,站了起來,他就像所有身體健全的人一樣,走進自己房間,從牆壁掛著的靶子上,取了一支飛鏢下來。接著,葉瀾回到客廳,對準面前的牆壁,輕輕一投。

飛鏢脫離葉瀾的手指,像一支箭一般發射出去,最後,牢牢地釘在了牆上那副人物油畫中男人的脖子上。

葉瀾望著牆上的油畫,說:「我的腿還殘疾的那十多年,做不了別的運動,只能玩這個。」

不知為何,傅離感到有些害怕。

他知道,葉瀾不會傷害他,但還是有些害怕。

他站了起來,剛想說些什麼,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他支撐不住愈發沉重的身子,倒了下來,而在他昏倒前,看到的最後一樣事物是——咖啡。

作者有話要說: 我嘗試著像《洛麗塔》那樣去寫陳鋒的信,即完完全全從一個戀/童/癖的角度,來書寫一個成年人誘/奸小孩子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