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歌詞,只有旋律,聽聲音,像是女子的悲鳴,帶著哀怨的哭泣,且是數不清的女子交織在一起的聲音。且他能感覺到,那歌聲是從山那邊傳過來的,是妄山,難道是妄山在哭泣嗎?不對,這很明顯就是女子的聲音。

那歌聲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傅離裹緊了被子,捂住耳朵,卻還是沒能阻止那種歌聲流入耳中。越是不想聽到,那種聲音就越是清晰,有時候甚至感覺好像是有人在對著他的耳朵歌唱一般。

他猛地掀開被子,下了床,站在窗戶前的時候,卻還是有些不敢一鼓作氣地拉開窗簾,擔心自己會看到些什麼。

他顫顫巍巍地伸手,捏住窗戶的一角,接著,半眯著眼,拉開窗簾。

月光再次傾瀉進屋子時,歌聲,消失了。

而窗外,什麼也沒有。

清晨,公雞叫了三聲,鎮子內已年過六十的老居民趙奇志便已起床,穿好主辦方發下來的衣服,洗漱完畢,吃完早飯,接著便前往比賽地點清掃現場。

比賽地點安排在室外,經過一夜,想必現場必定積攢了不少塵土落葉,比賽上午九點開始,必須得儘早清掃乾淨才行。

趙奇志帶著簸箕和掃帚到了現場,與他一同到的,還有另外兩名清潔工,一個負責擦拭柱子與其他木質傢俱,另一個也負責掃地。趙奇志與另一個掃地的分配好了地方,便開始幹活。

如他所想,經過一夜,地上還是積攢了不少垃圾,趙奇志一點一點細心地掃過,沒放過一點灰塵。只是掃到鎮長賈嵩的那個巨型燈籠下方時,趙奇志卻遲疑了。

那個燈籠的正下方,是一片血跡。

鎮長賈嵩的燈籠裡藏了一具屍體,這個訊息立刻傳遍了整個鎮子,一大堆人趕到現場湊熱鬧。在這種情況下,比賽自然是不可能繼續舉辦了,賈嵩立刻命人封鎖了現場,沒讓任何人進去,那幾個發現屍體的清潔工也留了下來,接著立刻報了警。

玉笙寒與傅離大約是在發現屍體後一個小時時得到訊息的,傅離聽見這個訊息時,還瞄了玉笙寒一眼,說:「這就是你說的,不太好的事情?」

玉笙寒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靈驗。」

「鎮長那邊說,已經報警了,請的是省公安廳那邊的,人估計一會兒就能到。」關紹元掛了電話後說道。

「可否讓我去看一下屍體?」玉笙寒問。

「這個……我也不好做主,」關紹元十分為難地說,「要不我先帶你們過去,其他的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兩人跟著關紹元前往比賽場地,此刻比賽場地外已是被圍得水洩不通,一眼望去只有人和依舊高高掛在柱子上的蓋著布的燈籠,根本看不到裡面是個什麼情況。站在人群外,傅離隱約能聽見裡頭的人七嘴八舌地談論著此次的命案,那種興奮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討論命案,而像是討論什麼八卦。

傅離對於他們興奮的態度十分不解:「這些人怎麼這麼興奮?這可是死了人啊。」

「或許是生活太無聊了吧。」玉笙寒偏過頭,望向傅離,「你想進去看看嗎?」

傅離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想,但是不太敢。不過……」傅離微微抬眸,凝視玉笙寒的下巴,說,「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很快就能找出兇手。」

「這倒是,」玉笙寒笑了笑,說,「不過還是得等警察來了再說,畢竟像咱們這種非專業人士查案,在別人眼裡可不叫查案,叫搗亂。」

約一小時後,兩輛黑色汽車停在了命案現場附近的水泥地上,從車上走下共四個人,皆穿著便服,手中提著公文包,一下車後,便朝著命案現場走來。為首的男人身材挺拔高大,面容俊朗,留著清爽的板寸,看起來頗有些不苟言笑。傅離看見他,扯了一下玉笙寒的衣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