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惠茵比他小兩屆,同白月茹一樣大,方靜江在學校里名氣就很大,孫惠茵自然如雷貫耳,可小蝦米如孫惠茵,靜江怎麼會注意到?

而就是在那一天,那麼多人圍繞著方靜江,你一言我一語的,根本輪不到孫惠茵插嘴,她卻還是卯準了機會,見縫插針而又言簡意賅的說了那麼一句:“以後有好多技術上的問題,還要多多請教師兄。”

那一刻,靜江才反應過來,哦,原來他們是一個學校畢業的,那麼這個女孩子算的是他的小師妹了。而且人看起來很乖巧,刻苦,就是有點清高。

關於清高這一點,其實是靜江猜的。

試問一個女同志,和月茹年紀一樣大,月茹和他的孩子都五歲了,而孫惠茵還是單身的老姑娘,怎麼可能不清高?

恐怕要求多的不得了,眼光也高。

而在這之後,方靜江和孫惠茵並沒有接觸,他們份屬不同的部門,靜江是銷售部的副科長,孫惠茵卻是車間的,他們之間沒有交集。孫惠茵若是貿貿然來找方靜江,那絕對會打破方靜江對她的第一好印象,直接被別歸類為‘花痴’一檔。

偏偏老天爺幫忙,有一日,適逢方靜江工作到很晚,他們單位平時都是四點半下班,而現在——他抬起手看了看腕錶,都已經五點一刻了,他還在貼要報銷的發票,因為明天財務就要關帳,他身為領導自然要以身作則,不能每次都拖啊拖,要財務部反過來等他。

想著,他暗歎了口氣,心道:看來還是得請個秘書啊!唉——!

貓貓則在一邊玩耍,玩的累了,見爸爸還沒有帶他回家,知道他還要忙一陣子,她也很乖,就自己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去休息了,只是眼看就要五點半,外面的天色開始暗沉下來,貓貓捂著肚子哀嚎道:“爸爸,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馬上就好,再一會兒。”靜江忙得頭也沒空抬。

孫惠茵剛好也是這時下班了,她在車間做照常理當然也是四點半收工,可她經常被留到這麼晚,具體有哪些說不出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她一路向外走去,走到靜江辦公室的時候,外面突然下雨了,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雨點就大顆大顆的滴下來,使得她連忙找地方躲,剛巧手邊靜江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似乎是誰在加班,她便推門進去預備打聲招呼,避下雨再走。

當然了,她的包裡是常備雨傘的,只是雨勢驟然太大,她難免會淋溼一些,再加上,當她看清楚辦公室裡的人是方靜江的時候,她就決定今天這把傘她是決計不會拿出來了。

她暗自感謝老天爺,真是下了一場及時雨。

靜江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一抬頭,見到是孫惠茵的同時‘咦’了一聲。

孫惠茵趕忙上前道:“師兄,你還沒走啊?”

靜江苦笑:“沒秘書的人苦啊,只能自己寫報告,自己貼發票。”

孫惠茵道:“我沒帶傘,外面正下著雨,我一時半刻走不了,不如我幫你貼吧?兩個人一起會快一點。”說著便坐了下來。

靜江道:“那怎麼好意思?”

孫惠茵笑起來:“別人不好意思,你是絕對不必不好意思的,上次的事我還沒有多謝你呢,多虧了你幫忙,我才不用受那麼多氣。”

靜江怔了一下,隨即想到了她說的是哪一件事。

由於孫惠茵在車間工作,車間裡的人都知道,車間主任範繼坤的老婆焦蘭美與她不對付,恰恰焦蘭美又是她上司,於是便經常有事沒事的找茬,欺負孫惠茵。

有一次,靜江吃完飯從食堂出來,路過他們車間,孫惠茵的坐位靠窗,她正雙手捂著臉在哭,周圍好多人都在勸,又不能安慰的太過火,以免得罪了焦蘭美,所以一個個只好說:“小孫,不要哭了,是你不對,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