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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戰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劍人山莊,他覺得他有必要立刻把小君君帶回相思門,否則後果不是他能想象的,那樣的後果也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對於雲初君,邪戰總有一種像握在手裡的沙子一樣,似乎永遠握不住,彷彿正慢慢地在他的指縫間流走。這個世上,除了舅舅雲夙,只有他知道雲初君的身世,所以當雲初君在劍人山莊的時候,他會忍不住心慌,甚至心虛。

好像,總有一天,這個他一直捧在掌心呵護疼愛的小君君會像手中的沙子一樣,全部流光。

邪戰煩躁地晃了晃腦袋,真愁人吶!

然而,剛踏進劍人山莊大門的一瞬,他忽然又記起了那個強扭瓜的戰略。邪戰在門口稍稍停了一停,彷彿下定了什麼重大決心,一腳跨進門。

論武會,鬧彆扭

“雲初君!!”

邪戰剛進劍人山莊的大門,就聽到一聲比雷還大的怒吼。聽聲音……是連無赫那個面癱?!

連無赫性子冷漠,極少在人前表現出大怒或大喜的表情,給人的感覺一向都是冰冷懾人,表情萬年不變的失調。

邪戰加快了腳步,身後四個弟子面面相覷,也快了步子跟上,走了幾步,便遠遠瞧見,一座樓的挑簷上坐了雲初君。她雙腿懶洋洋地晃著,望著底下盛怒中的連無赫,似乎頗為興奮。

雲初君撐著眼皮,道:“我入你門下,代表劍人山莊比武,你也不虧啊,倘若我輸了,你再把我逐出劍人山莊嘛。誰讓你不答應,這一次是戴在腳上,或許下一次……哼哼,本姑娘把手鐲送給眉青派的掌門師太,你娶那個老太婆算了。不,還是本姑娘逼你上花轎罷。”

邪戰瞬間眯起了眼睛朝她的腳踝上望去,一隻手鐲在日光下,閃著剔透的青光,十分刺眼。

“要不是因為你那張臉,我才不會如此大費周章進劍人山莊呢!”

不是因為要連面癱當眾出糗?邪戰微微蹙眉。

“雲初君,或許在下對你太仁慈了。”連無赫冷聲,兩簇火焰在他眼底跳動。實在忍無可忍!

雲初君抬起戴著手鐲的腳,故意在空中轉了一圈:“你想做什麼?”

“剁了你的腳!”

她笑道:“嘖,你不能那麼做。”

連無赫飛身掠上屋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個世上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沒有我不能做的事。”

雲初君挑挑眉,打了個響指,嘴角向上翹了翹,卻不理會他了,連無赫氣得眼睛都眯成縫了,看著她的背影,手握成了拳頭。

真想一掌把她拍成爛泥……

屋頂上,天光下,兩人一黑一白,長髮飄絮,美得一如畫卷。

看得邪戰很扎眼,終於忍不住。

“初君。”

雲初君轉臉,驚訝:“大叔!”叫著便立刻騰起身來,扔下連無赫,直接朝邪戰的方向縱身跳下去,邪戰張開雙臂,接了個滿懷。

“大叔來找我?”有些心虛,她低著臉使勁在他懷裡噌。

邪戰拉開她:“初君,這裡不是相思門,別太任性了。”

雲初君又開始裝無辜,手指著從屋頂上跳下來的連無赫:“邪戰大叔,分明是他——”

“看來我對你太包容了。”邪戰打斷她的話,放柔了聲音,“初君,你應該學著獨立,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能容忍你的脾氣。”

雲初君錯愕,倘若在以前,邪戰一定會摸著她的頭髮,聲音溫柔得像能滴水,笑眯眯地說什麼君兒想什麼是什麼,說什麼是什麼,我永遠支援你之類的話。反正她的話就是聖旨,她做什麼永遠都是對的。

可是,今天……

“邪戰大叔,你最近好奇怪。盡說些有的沒的,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