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弄清楚,心頭就越像有隻爪子在撓,那隻爪子變得越來越鋒利,撓得越來越兇,有什麼東西鮮血淋漓著呼之欲出,卻又在最後關頭被一隻冰涼的手按在胸口。

“回去。”那道清冷的聲音說。

寧望忽然就平靜了下來,似乎無論何時,這個聲音都能力拔千鈞挽救他與水深火熱之中。他眼下所經歷的這些事,或許有著驚人的解釋,但終歸都與他無關。“為什麼對我說這些?”他問。

“我只是……從來沒見過你們,有點好奇你們究竟是什麼樣子?”詐屍先生說,語氣裡有幾分興趣,“治癒師說你們是一群可悲的屠殺者,我實在很想親眼見見你們的樣子。”頓了頓,“現在,慢慢地轉過身來。”

寧望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抓出兩個窟窿的衛衣,美隊的胸肌在窟窿後若隱若現,這個樣子怕是要給師兄師姐丟臉的……他磨磨蹭蹭地轉身,心中琢磨著要怎麼死裡逃生,冷不丁就和對方面對了面,不禁“哇”了一聲朝後退了老大一步——先前死的不是個大學生模樣的人嗎?那眼前這個血紅臉的怪物是什麼鬼東西?根本比那喪屍好不到哪裡去好嗎!

那詐屍男倒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一把抄起槍,似乎失去了耐心和興致,血紅的瞳孔裡殺機一閃。

“蹲下!!”

平地一聲驚雷起,寧望認出那是誰的聲音,猛地抱頭蹲下,幾乎是同時那詐屍男就扣動了扳機。

寧望摸了摸頭頂,沒有血,再用手電往上一照,白光下那怪物直勾勾地瞪大眼朝他撲下來。寧望往後一讓,見那傢伙只是面朝下徑直倒下,額頭上碩大的槍眼正在冒煙,原來是中彈了。那一瞬他也看清了,那的確就是剛剛襲擊他和盜風的其中一個年輕人,臉上的血紅其實是毛孔滲出的血絲,密密麻麻遍佈整張臉,敢情每個毛孔都在冒血?有密集恐懼症的人準得嚇死。

“沒事吧?”雷克思趕過來扶起他。

寧望站起來,驚訝地打量著雷偵探風塵僕僕的臉:“你怎麼回來了?”

“說起這個,你說那丫頭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剛護送人質出去,人家那邊就派專車來接了!”雷克思嘖嘖地唏噓道,“既然人質都沒危險了,我總不好把兄弟你一個人丟在下面,就跟阿妙一起回來找你們……哎,你、你也不用這麼感動啦……”

寧望情真意切地摟了摟愕然的雷偵探:“謝了啊,兄弟。”

原來是為了那個“兄弟”啊,雷克思一頭黑線地想,我那只是隨口說的啊,路口賣煙的陳大爺,隔壁修電腦的王小哥我也叫兄弟啊,你這到底是多缺兄弟……

不管怎樣,在陰森森的地下迷宮裡差點被一群變態洗腦時,突然看見雷偵探這樣抽菸話嘮又愛發名片,如此富有人間煙火氣的存在,著實令人感動。“阿妙呢?”寧望問,“怎麼沒跟你一路?”

“哦,我和她走到這邊,就看見這一地狼藉,經過我在廢墟上的一番勘探,才發現你們分道了,就和阿妙分開來找,我走左路,丫頭走右路,不過這左路真夠邪門的,我都懷疑遇到鬼打牆了。”雷克思說完又問,“你和盜風是怎麼分開的?”

寧望嘆一口氣:“說來話長……”

雷克思頗理解地點點頭:“那就甭說了,反正盜風那傢伙和我們不是一路人,那咱們現在往哪邊走?”

“左路的確是死衚衕,我們還是得走右路。”寧望說道,“不過我的槍剛剛被……”說到這裡突然頓住。

“怎麼了?”雷克思看見寧望僵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