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考夫曼自己的計劃,為了表示對此次和談的極大重視,也更是為了給專門喜愛臉面風光的中國人以極大的心理安慰,考夫曼要親赴郊外的前哨接待站做個遠迎。

而到了現在的這個鐘點兒,考夫曼覺得就更得去了。他得在那裡給對方設個相當豐盛的晚宴,然後為了不致使對方過於疲勞,再陪著對方在接待站先暫住一宿,好好地交流交流,也好為明天以後的事情打下個好基礎。

………【第三八二章“呵呵呵,陳年的鳳酒我還有,只是今天咱們不能再喝了。”左宗棠一面說著,一面把雙臂交抱在胸前】………

第三八二章“呵呵呵,陳年的鳳酒我還有,只是今天咱們不能再喝了。”左宗棠一面說著,一面把雙臂交抱在胸前

於是,在那個被太平天國的西北軍政公署稱之為哈什柯楞,而沙俄一方則呼之為克列卡的地方,康斯坦丁?彼得洛維奇?考夫曼與左宗棠碰面了。

把隨行的幾個參謀人員及一個班的貼身侍衛“改編”成了談判代表團,僅由西北軍政公署警衛團的一個營的人馬護送著,就大搖大擺地進了可以稱作是沙俄鬼們的腹地——哈什柯楞的左宗棠,可不是提前就已經設想好了,要在哈什柯楞完成對考夫曼的斬首行動。

左宗棠之所以要這麼做,那是對即將開始的整個左路戰場,有他通盤的打算。

簡單地說,就是左宗棠還想利用考夫曼對和談的那種極高的期望值,繼續地迷惑對手,為他的左路大軍各部,尤其是肩負著更大重任的鄒國劍的紅十四軍,爭取更多的展開時間。

當然,他還要打這位考夫曼一個絕對的出其不意。

正是因為如此,左宗棠首先是掐著時間,把自己前赴哈什柯楞的日子,定在了北線大戰基本上可以完全結束,但那位考夫曼一定還會被矇在鼓裡的六月三十日。

其次,到了六月三十日這天,他又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有意地在接近黃昏的時刻才抵達哈什柯楞,原因很簡單,現在的左宗棠還沒到要進古爾班阿里瑪圖的那個考夫曼的維爾內堡的時候。

都是有著不同凡響身份的大人物,又是為了各自的重大利益而初次相見,那種似乎是相見恨晚的虛偽客套和寒暄,無論如何都是免不了的。而自覺是擁有著地主身份的考夫曼,自然又需要付出更多的友好表現。

相當豐盛的晚宴,本就已經令談笑風生的雙方有了一種更親密感,而宴會後隨著手風琴的激烈節奏而登場的近百個哥薩克們,則用他們高超的舞技,把這種熱烈的友好氣氛更是烘托到了極致,並引發了一場近乎是瘋狂的大聯歡。

等這一番活兒都折騰下來,時間也早已到了午夜。

儘管就要進入七月,白天的那炎炎烈日會把人們照射的煩躁不堪,可依傍著哈什柯楞水的哈什柯楞草原的夜晚,那還是相當的涼爽宜人。

不過,現在的考夫曼依舊還是很熱。

因為在剛才的那場友好而熱烈的宴會上,本就嗜酒如命的考夫曼,又遇到了太平天國政府代表團帶來的據說是窖藏至少也得在二十年以上,都能使蜂醉蝶舞的鳳酒(西鳳酒),更在極度輕鬆的心情驅使下,著實喝的是有點多。

酒喝多了,自然就熱。酒喝多了,也就更願意找人“表白心跡”。

於是,當盛宴後的“聯歡會”曲已終,人也在散的時候,嘴裡幾乎就一直都沒停下過的考夫曼,卻還是挽著左宗棠的胳膊,搖搖晃晃地一起走進了他給這位善解人意的太平天國政府的首席和談代表大人所安排下的那頂大寢帳。

“左……左將軍……”一屁股坐下去差點兒沒把椅子靠翻的考夫曼,瞪著一雙渾濁朦朧的大眼睛,衝左宗棠有點兒發傻似的笑著,“眼……眼下的這個和……和談,其……其實不管是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