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漣看著這些陣法武器已經是震驚得目瞪口呆,興奮不已。心知這些圖冊流傳出去的利弊,自然更是小心謹慎。甚至連陣法演練都分拆成十二份交由天罡十二星分開演練。並且全程封閉,不允許進出山坳。

江山暮色寒(五)

因這火藥製作的硫磺、硝石、石炭粉末比例不易掌控,寶珞決定親力親為,整日裡耗在後院小屋。

忽想起今日容玥便要入宮,忙擦把兩下手走出屋外,卻見容玥向著她走過來。

含笑捋了捋寶珞垂下鬢角的髮絲,容玥將一塊赤色龍鳳紋重環玉佩放到她手裡,尚帶著溫潤。說是寶珞如想入宮尋他只需出示此玉佩,便會有宮人帶她進去。要她收好,便轉身與等在前院的皇宮內侍上馬離開了。

這赤色龍鳳紋重環玉佩是皇子的身份之物,皇家的每位皇子出世之時便開始貼身佩戴,且色澤不一,劉邑隆的是青綠,容玥這塊乃是罕見的赤紅色。

寶珞看著容玥漸漸消失的背影落寞的返回後院,忽看到馬廄的小廝牽了阿西的白馬往碧樓方向去。便攔下詢問。小廝說是淄衣姑娘要去京城的萬國寺燒香祈願。

寶珞放了他去,心念:淄衣不喜人多,向來都是在水月莎庵堂禮佛,怎麼會想去人群擁擠的萬國寺?心想今日正好閒暇,火藥的配方比例也已完成了,跟去看看也好。

寶珞回房換了套粗布灰男衫,簡單改裝成男子。

萬國寺的香火終年旺盛,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寶珞壓低頭遠遠尾隨淄衣進了千佛殿,身邊的嬸孃婆子的手裡舉著長香爭先恐後的往殿裡擠。香火燻得寶珞是眼淚鼻涕直流。恍惚間眼角瞥見淄衣閃身去了後殿。

小心跟了上去,只見淄衣在後殿的普賢菩薩前的蒲團上跪了下來。虔誠跪拜。

寶珞在普賢菩薩對過不遠處的不知哪尊菩薩前的蒲團上也跪了下來,深深俯下身去,眼角倒看著遠處的淄衣。

過了許久,只見一個麻衣中年男人在淄衣身邊的蒲團跪了下來,磕頭間似乎把什麼東西放到了淄衣帶來的祭品籃裡。寶珞離得太遠,豎長了耳朵也聽不到他們的交談。

不多久,淄衣起身挎著籃子走出殿外。寶珞想跟上,抬起頭來卻發現身邊圍了幾個婆子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正納悶間,只聽一個婆子說:“這位小相公興許是來給娘子拜求菩薩,你們就別嚼舌了。”

猛一抬頭,看到送子觀音金花娘娘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寶珞倉惶起身逃出殿外,只聽身後的婆子們哈哈大笑。

出得殿來,已是不見了淄衣的身影。

穿過人群四處找尋,卻看見剛才那個麻衣中年男人向萬國寺後院走去。寶珞加快兩步跟著這個男人。

走出萬國寺,來到大街鬧市,穿過巷子,進入一個窄小泥濘的衚衕。寶珞尋思這衚衕人跡罕見,緊跟其後必然會被發覺,於是輕輕一躍無聲無息跳上民房屋頂,灰沉的屋簷瓦面密密集集連綿伸向遠處。寶珞身著灰衫,隱去自己的氣息。這一路的跟蹤竟沒有驚動到麻衣人。

京城的衚衕子大如迷宮,寶珞小心翼翼跟了許久,天際漸漸落下紫霞幃幕。莫不是被麻衣人發現了故意在衚衕裡兜圈子?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麻衣人在一個三叉衚衕口停住。不多時,不知從哪走出兩個家丁模樣的人,兩人挑著個不大的箱子。與麻衣人碰頭後低聲耳語了半晌便又一行三人向城東行去。

直走出了東籬門來到燕雀湖附近才在湖邊的林子裡停了下來。寶珞忽然省起這裡上得個山坳便是水月莎庵。這三人抬了個箱子鬼鬼祟祟的必定是有所陰謀。

只聽林子裡細細簌簌的聲音響起來,走來兩個滿頭滿臉遮在披風帽兜下的灰衣人,看身形似是女子。這兩人接過箱子也不多說便朝山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