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次權勢之爭結局究竟如何,從燕周現在還沒出現在朝堂,百官已經看了出來。

當年大皇子權傾朝野,事發後緊緊被軟禁封閉了兩日,從此便萬劫不復。燕周才能權勢本就不如大皇子,這些年雖然一直在扶持,但重要的到後來幾乎都被帝王明裡暗裡削了去,現在他手下的人雖說不少,但細細一算,真沒有什麼可用之人。

眾臣面面相覷,又朝著那空著的地方看了一下,嘆了口氣。

那裡的位置,看來很快就要不復存在了。

之後一切如眾臣所料,帝王表面看著總是一副笑眯眯愛鬧的模樣,實則是個手段狠的,不動則已,一旦下了手,就不會任何人掙扎的餘地。

眾臣預料的沒錯。

天和五年九月二十三,大理寺上奏言明燕周罪責——天和元年江南叛亂,帝王宮中遇刺,傅知懷江南受暗殺,傅行章逼宮一事多有牽扯,私下濫權,藐視律法,勾結權貴,且與赤方有染……大罪諸多,小罪無數,在奏書上一一列出來,竟有十頁。

罄竹難書。

最先還有不少人覺著這是帝王在權勢之爭中駛的欲加之罪,偏偏不是如此。之後大理寺呈上人證物證若干,畫押書及書信擺在大殿中央約有三米,各事皆有人證,上殿後各自將招供,每人說的連起來,漸漸形成一個完整的局,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而同時,刑部從端親王府書房發現一間室中室,並從裡面搜出一疊信,裡面是燕周與赤方的往來內容,從最初的江南叛亂到刺殺帝王,再到後來的主謀讓傅行章逼宮,逼走傅知懷,林林總總,一應俱全。

這一下,便是之前還在竭力想要救燕周脫困的臣子都安分了下來,先莫說那些動搖社稷的罪名,就只說刺殺罪名,已經夠讓任何人從京城浮華徹底脫離出去。

誰都救不了。

帝王震怒,下令捉拿燕周,同日,端親王府後院鳴鏑升空,隨後燕周下獄大理寺,林胤主審,姜百里輔之,刑訊三日三夜,燕周出身帝王家,錦衣玉食半輩子,偏偏就這麼生生挺了過去,只說誣陷,半點沒開口。

燕稷聽了,沒言語,只是在當日夜裡,去了大理寺地牢。

關押燕周的牢房,正巧是之前傅行章待過的地方。燕周坐在那邊,面無表情看著窗外。

燕稷站定,燕周淡淡看他一眼:「怎麼,來看我笑話?」

「或許。」燕稷吩咐獄卒開啟了牢門,走進去:「你這般模樣,確實挺狼狽的,朕覺著你倒不如儘早把該說的都說了,免得受皮肉之苦,無論如何也體面些。」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做什麼?」燕周嗤笑一聲;「說到底,你不過是想要我主動認罪,以此來讓你青史不會成為屠親的暴君,是不是?哪裡有這麼兩全其美的事。」

燕稷挑眉:「朕是不是冠冕堂皇,你說了不算,但有一點朕想你是清楚的……昨日王府中鳴鏑的煙花顏色很好看,你說,是不是?」

燕周手指頓了頓,卻沒說話,閉上眼睛靠在了牆上。

燕稷走過去,低頭凝視他半晌,在燕周就要耐不住睜開眼睛的時候,緩緩開了口:「你可真是蠢到了極致。」

他彎腰靠近他耳邊,一字一頓道:「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雲木止看到你的鳴鏑煙花後真的會來救你,並且幫你率軍逼宮吧?」

燕周不可置信睜開了眼睛。

「你自己蠢,就別想把旁人當傻子騙了。」燕稷退後一步,似笑非笑看著他:「上次傅行章逼宮,最多不過三萬人,且都是些烏合之眾,你在外暗自屯兵這麼些年,怎麼可能就是這麼個結果?

他說:「嗯,讓朕想想,你手下這些真正的兵馬,這時候是不是就在城外的某個地方,只等你一聲令下,他們都會整兵待發,而後雲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