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璃腳步頓了頓,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這感覺,怎麼聽怎麼象朋友之間的道別呢?

夷璃扭頭看了看藍心雨,突然意識到:這幾天下來,她好像對凌楚汐藍心雨等人並沒有那麼深的仇恨了,連番交手下來,反倒有了些好感,這些人,其實並不象她以前想象的那麼卑鄙無恥可惡,其實還是挺好相處的。唔……那個一臉純情連說帶唱的小白臉除外。

不知不覺中,她對凌楚汐的話也已經信了八分,以她的實力,以她的天資,似乎並沒有必要謀奪血獸宗的寶物,如果真是她做的,又怎麼會戴在手腕上讓別人尋仇?

可是,那手鐲的確是在她的手上,師父也的確是被一名少女所殺,如果不能將她帶回去,自己又該如何向長老們解釋,師父的仇,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夷璃陷入兩難的境地,猶豫了。

“凌楚汐,明日便是月蝕之夜,我和你最後一戰,這一戰,如果我輸了,便返回苗疆,再也不找你的麻煩,師父的仇,自有其他人去報。”終於,夷璃下定了決心,轉身,鄭重的對凌楚汐說道。

月蝕之夜,便能使用冥獸契約術,如果連這都奈何不了凌楚汐,她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師父,我已經盡力了,如果還是戰勝不了她,我會一生守護在你的靈位前,以此謝罪。”作出這個決定,夷璃在心裡自責的說道。

“好!”凌楚汐知道夷璃終於想通了,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

崎嶇的山道如一條白色蒼龍,從山嶺間蜿蜒而過,時起時落,時隱時現。山道一側,便是萬丈深淵,若是兩輛馬車對面相過,都難以錯身。而另一邊的絕壁之上,也時不時的滾落塊塊碎石,發出如雷鳴般的轟隆巨響,巨響聲中,往往還夾雜著兇禽猛獸的厲嘯之聲。

這一段山道,便是前往洛秋城最後的一段路程,也是最為兇險的路程。

今夜便是決戰之日。

只是,在決戰前夕,暗流湧動。 “好了,這次別再跟我說什麼打平了,跟我玩機關陷阱,你還差得太遠了。”凌楚汐看看夷璃也被冷風吹得差不多了,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你在玩我!”夷璃又羞又氣,漲紅著臉說道。

看到凌楚汐這麼輕鬆就走出陣法機關,夷璃恍然大悟,她其實早就發現了這些陷阱,卻不點破,故意等著自己上鉤。

“我不是在耍你,而是在教訓你,讓你知道,你所看到的,你所聽到的,都未必是真的,凡事多用點腦子,否則哪一天被人玩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凌楚汐聲音忽然冷了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宗門寶物的確在你的手上,除非能找出真兇,否則,你要麼殺了我,要麼,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帶回宗門,直到找出真兇為止,如果有一天能證明你不是兇手,我夷璃甘願以死謝罪。”夷璃當然明白凌楚汐的意思,但還是倔強的說道。

這番說辭,倒和凌楚汐之前的猜測一樣,換成任何人,自己的宗主被人謀殺,證物又的確在對方的手中,就算心存懷疑,也不會輕易放過對方,除非能找出真兇。

“算了,我放你走,你要覺得你有這能耐,儘管來吧。”凌楚汐倒是挺欣賞夷璃的勇氣,捨不得殺她。更何況如果殺了她的話,金丹宗和血獸宗也就是徹底結下死仇了,豈不是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這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傻事事,她才不會去幹。

反正她也沒把夷璃的威脅放在心上,就當是讓大家練練手好了。

凌楚汐說著便解除機關。

“謝謝,我又欠你一命。”夷璃的態度,和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先不用謝我,接下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吧?”凌楚汐笑的純良,很親切的問道。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