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挑了挑眉,道:「別的邪祟我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抓住,但眼前這隻吞屍怪麼……」

她望著李卓然,朝他勾唇一笑,道:「……眼前這隻吞屍怪,我是一定可以除掉的。」

明明是笑著說的,可嗓音卻寒涼的像數九寒天的江水。

「……」李卓然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下,旋即也笑了,撫掌興奮道:「那太好了!姑娘有所不知,烏遊縣的百姓被這邪祟鬧的苦不堪言,姑娘若是能除了這邪祟,實乃是全城百姓的再生父母!」

那個恢復行動的小廝聞言更是一咕嚕爬起,旋即想到什麼,又噗通一聲跪下,對阿滿道:「小的剛才有眼無珠冒犯了姑娘!小的給姑娘磕頭賠罪了!」

正如李卓然所言,這小廝父母和兄長的屍體皆被吞屍怪吞食,恨不能立馬將其抓住並將其挫骨揚灰。

加之剛才他已經領教過阿滿所畫符篆的厲害了。

就那麼隨隨便便隨手畫就的一張符,竟然瞬間就他整個人都癱瘓掉了。

因此心中再不敢以貌取人小瞧了阿滿,也把報仇的希望寄託在了阿滿身上,所以這頭就磕的格外真誠。

才一下就磕掉了一塊皮。

阿滿忙將人拉起來,道:「拿人錢財□□,我是要拿酬勞的,你不用這麼感激我。」

轉頭看向李卓然,道:「只是我有個條件,還望李老闆能同意。」

李卓然忙正色道:「姑娘請講!只要姑娘能除了這邪祟,救烏遊縣百姓出水火,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百個條件,只要李某能做到,李某定當同意!」

說完,滿含希望地望著阿滿。

阿滿也笑吟吟地望著他,伸出一根手指,道:「十個百個就算啦,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先付款。且是全款。」

「……」

李卓然怔住。

連剛才還對阿滿崇拜的不行的小廝也震驚不已。

顯然兩人誰也沒想到阿滿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事都還沒做呢,就開始要拿錢了,這別不是個騙子吧?

可若是騙子……剛才那符篆又作何解釋?

小廝一時竟是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眼神看阿滿好了,捂著磕破了皮的腦門,傻乎乎地杵在那兒。

還是李卓然反應迅敏,怔神片刻後,忙笑道:「可以可以,這個完全沒問題。不過,容李某多嘴問一句,請問姑娘師出何門?這行事風格……與旁人略顯不同啊。」

阿滿道:「家師有命,不得向外人道出他老人家名號,所以這點無可奉告,請李老闆見諒。至於行事風格麼……」

她笑意深深地望著李卓然,道:「錢拿在手裡,我幹活才有勁兒。也免去了萬一抓住邪祟後無人付帳的風險。李老闆,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說完,視線盯著李卓然,一瞬不瞬。

李卓然似是受不了這眼神注視,臉上的表情龜裂開來,他有些尷尬地笑道:「先付款是沒問題的,只是我身上沒裝那麼多銀票,姑娘您看……能否隨我去家中取一下?」

阿滿點點頭,道:「行。」

見她同意了,李卓然眼神微亮,旋即又恢復從容道:「還請姑娘稍等片刻,待我施完粥後,便領姑娘去家中取銀票。」

又邀請道:「今日煮的是肉粥,姑娘不防也坐下吃上一碗?」

阿滿欣喜道:「可以呀,剛好我也餓了。那就多謝李老闆啦。」

李老闆道:「姑娘客氣了。」吩咐那小廝:「小六,去搬張桌子出來擺上。」

桌子很快就搬出來擺上了,就擺在德善堂和粥鋪間的過道上,於是等施粥時間一到,眾人一眼就看見了低頭吃粥的阿滿,不免好奇地問道:「李老闆,那小姑娘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