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就那麼大搖大擺地背著一書包現金在街上走?」

鹿赤咬緊牙關,「她不要命了?」

這個問題,昨天裴措也想過。

但看著小姑娘桀驁不羈的眼神,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對了,她為什麼把錢存你這?」

「」

「裴哥?」

「秘密。」

「嘿!你他媽那她帶了多少錢過來?」

「秘密。」

「」

鹿赤深吸一口氣,「我是她哥!」

「你不靠譜。」

「不靠譜我也是她哥!」

鹿赤連小籠包也不吃了,站在沙發上企圖以氣勢壓制住他,「一日為哥終生為哥,才不是你這種半路出家的野雞銀行可以比的!」

裴措心平氣和:「鹿赤,你二十一歲了。」

「一百歲我也是她哥!」

「」

「呵呵,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無話可說了吧?啞口無言了吧?裴措,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男人靠著椅背,靜靜地看著他站在沙發上囂張跋扈的模樣,而後笑了。

「你笑什麼?」

「關你屁事。」

他揚揚唇,語調不緊不慢,「怎麼,看見自己妹妹跟我玩的更好,心慌了?」

「」

「嫉妒了?」

「」

「狗急跳牆了?」

「裴措你不要太過分!」

「接受事實吧。」

裴措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妹妹總會長大的。現在才到這就承受不住了,以後要是她結婚,你還得親手牽著她的手走向別的男人,那時候怎麼辦?當場嚎啕大哭?」

操。

鹿赤想到那個畫面了。

他忍住心酸,冷笑一聲:「反正那個男人絕不會是你個狗東西!」

「這你也大可放心。」

男人淡淡彎了下眉,把豆漿放回桌上,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我不婚主義,這輩子就沒成家打算。」

鹿赤的張牙舞爪一下凝固住。

完全沒有覺得鬆了一口氣。

反而心更累了。

媽個雞的。

這一個兩個的,就沒有能讓人省心的了是不是?

這邊,鹿赤小外甥因為一書包現金和裴措舅舅糾糾纏纏鬧個沒完,開啟了一個聒噪且充滿企業文化的早晨。

那邊,鹿綠也終於背著自己空空蕩蕩的小書包抵達了家門口。

她換了身衣服。

當然不是在鹿赤公司換的,而是一大早跑到了閨蜜項竹悅家,借對方的衣服換的。

為了避免堵車,她甚至還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擁擠地鐵。

不是她閒的發慌沒事幹,而是她那個媽——是個非常會摳細節,且有大把時間去摳細節的人。

所以,既然說了是去閨蜜家做課題,鹿綠自然就要演好「本來只打算做課題,結果卻因為和父母吵架而意外留宿閨蜜家中」的這個人設。

不光衣服,連雙方家長,司機,到家時間,應付說辭,都要準備協調好。

不能給她爹媽一點無理取鬧的漏洞。

鹿綠是早上七點從鹿赤公司出發的。

坐著地鐵南來北往,加上換衣服、對說辭、換乘打的,零零總總加起來,也花了兩個多小時。

等她回到城南富人區的自己家門口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將近十點了。

她從計程車上下來後,站在鐵柵欄外,正好看見她媽和一個女孩子言笑晏晏地在花園裡澆花。

女孩子抬頭時鹿綠看清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