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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籤個字吧!”聶夫人將協議扔給年初晨。

年初晨看著協議上的說明,並沒有提及手術費,只是向聶家索取二十萬,隱性條款很多,好像她就是詐騙犯似的。

“聶夫人,我……我並不是在騙您的錢。”

“你現在跟騙錢又有什麼兩樣?”聶夫人反問的語聲裡是對年初晨絕對蔑視。

聶夫人的話令年初晨啞口無言,她雖不是詐騙犯,但現在感覺就好像是乞丐,徹頭徹尾的乞丐正在搖尾乞憐,而所謂的自尊和尊嚴,已經一分不剩的丟掉。

“快籤吧,簽了錢才能立刻到你的賬戶,千萬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聶夫人催促。

年初晨握筆的手竟然忍不住微微顫抖,莫名的抖瑟,明明這是好事,明明只要簽了字就可以再次得到明康的手術費,她到底在猶豫顫抖什麼,尤其連心跳也紊亂的加速躍動,簽了這個字就代表從今以後她和聶凌卓再無任何瓜葛了!

其實,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應該有交集的,而且像聶凌卓那樣壞蛋的人,對她不好,脾氣又爛,還不停的刁難她,這樣的人離開甚至徹徹底底的撇清關係豈不是很好,為什麼這一刻心竟然會隱隱的作痛?還有縷縷的留戀不停滋生,蔓延……

“不籤是麼?”聶夫人似看出了她的不捨,厲聲責問。

“不是,聶夫人,我只是答應過少爺,動完手術後,我會在手術室外等他……夫人,讓我見一次可以嗎?這是最後一次,夫人也知道少爺的脾氣最不喜歡別人放他鴿子惹他的……”

這一席話,年初晨連自己也沒想到,竟脫口而出了,說出來很彆扭,也沒有任何的說服力,只可能換來聶夫人的取笑……

“他是我的兒子,我兒子什麼心性,我會不比你不瞭解?或許,現在對你是有那麼一點新鮮感,畢竟你個野丫頭,粗野又瘋癲,沒規矩,沒修養,這樣的型別,在之前凌卓的人生裡是從未遇見過的,有新鮮感存在很正常,不過,始終是有厭倦的一天。千萬不要妄想你在他心裡的不同,女人之於他而言,一個樣,沒什麼區別。”

聶夫人的視線睨了睨協議,補充的道,“你要是不籤也可以……”

“我籤,我馬上籤。”年初晨還不待她說完,立刻拿起了筆,生怕這個時候聶夫人反悔,“唰唰”的在紙上籤下了名字。

從這一刻開始,她頓覺自己真的像個騙子或乞丐,但只要是為了明康好,能讓明康活下來,她也不在乎這些名號背在自己身上。

正管家早就預料到聶夫人一定會對年初晨採取逼迫,而這一回,聶夫人竟然還給了她一次機會讓她自己離開,甚至答應解決年明康的手術費,這麼好心簡直太出乎意料了。

“小丫頭,對不起,正管家對不起你,什麼都不能替你做,你被迫離開的事,我還不能跟少爺說……我愧對你。”

年初晨在整理行李時,正管家前來道別,眼底不僅僅有不捨,還噙滿了虧欠。

“正管家,怎麼是你的錯,千萬別說對不起,在聶家的這段時間,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我,我哪裡能順順利利在聶家待得下去,現在我也不壞呀,可以說是應禍得福呢。看吧,聶夫人不但給我二十萬,我從此以後還能脫離苦海再也不用伺候你們家難纏的少爺了,這不是福氣嗎?正管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聶凌卓的脾氣,他是多麼一個難以相處的人。”年初晨說得好像甚為高興,努力牽扯出來的笑容,本想極力安慰正管家,反而惹來正管家淚水漣漪。

“初晨丫頭,以後……就算不能見少爺,至少能見見我吧,你可千萬不能把正管家給忘了,我還想吃你做的荷葉雞和小排包呢。”正管家萬分的不捨,和年初晨在這段時間裡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很是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