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暖陽懸空,山裡卻涼意瑟瑟,周圍一時靜得好似只能聽到松林響動。

山風襲來,好似要把人臉上最後一點血色都盡數吹散。

江錦上本就是天生的冷白皮,緊抿著唇,唇色淡到極致,周身更是生人勿進。

「是不是和江措他們走岔了?錯過了?」範明瑜似乎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小,說話頗沒底氣。

而且出山後,這邊交通並不發達,公車都不會走的路線,想要叫出租更難。

唐菀若是無車,靠步行,也不可能無人看見。

「確定沒遇到她?」江錦上再度詢問江就。

江就點頭,這種事她怎麼可能胡說八道。

「她會不會走小路下去了。」江承嗣緊抿著唇,他一年會過來好幾次,對這邊地形自然熟悉,雖說上下山只有一條路,可山路本就是人走出來的,如果想抄近道,只要能走,那就是路。

有些地方山路陡峭,卻不是沒法走。

「她不會的。」江錦上語氣肯定,唐菀做事很穩,就算再趕時間,也不會為了那點時間讓自己涉險。

他說著,立刻給阮夢西打電話,他心地著急,就算唐菀已經獨自下山的可能性極小,還是要找她求證。

「喂,五爺?」阮夢西新增過江錦上的聯絡方式,雖說是閨蜜的男朋友,卻也是男人,總不能走得太近,所以兩人從未私下聯絡過。

突然給她打電話,阮夢西還是有些詫異的。

「菀菀到你那邊了?」

阮夢西打了好幾次電話,江錦上當時就在唐菀邊上,來電顯示看得真切。

「菀菀?她不是說沒法過來嗎?」阮夢西剛處理完手頭的事,剛閒下來,給自己沖了杯咖啡,琢磨著江錦上這話,立刻就意識到出了問題,「五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說工作上出現了問題,你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當時的確出了些問題,後來她又回了個電話給我,說是在祭掃,剛才不方便與我說明情況,工作的事,我們電話裡已經解決了,她就沒有過來的必要了。」

江錦上腦仁瞬時嗡嗡地疼,唐菀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當時在祭掃,江家所有人心情都不太好,她電話卻一直在震動,阮夢西那邊特別急,她也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一直談工作。

只怕說是下山,卻只是尋了個由頭,避開所有人把事情處理了,實際上,並未真正下山。

「她沒說是去掃墓,我也不知道……」阮夢西提起這個,還覺得有些抱歉,「我這邊當時實在有些亂,我沒有處理這方面的經驗,當時整個人都懵了。」

她若是知道他們在祭掃,怎麼可能這時候打電話過去。

原本她就是個坐辦公室的小員工,忽然被提上來做行政工作,以前跟著小朱,很多事他都能替自己擋著,如今獨擋一面,一出事,難免有些失了分寸。

唐菀那些東西,全都是純手工的,她更是知道這裡面傾注了多少心血,一瞧東西壞了,更急了。

沒處理應對過這些事,整個人都慌了手腳。

「五爺?菀菀是不是出事了?」阮夢西試探著問道。

江錦上抿了抿唇,「沒事。」

「喂,餵——」阮夢西再想問些什麼,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而這邊,幾個女明星爭鋒鬧事,已經傳到了祁則衍這裡,他親自過來,想找阮夢西問個究竟,卻發現她手機一直在通話中,最後在茶水間找到了人。

「……讓你協調工作,你就把事情給我弄成這樣?怎麼會出現……」祁則衍走過去,剛想問責,阮夢西卻忽然放下咖啡,轉身就往外走,「老闆,我今天請假。」

祁則衍瞧著她臉色不好,在她幾欲跑出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