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重煜被這樣的話激怒了,就算他是男人,對操守之類的要求低,也不喜歡被人圍觀私事,還被魔族幾次三番掛在嘴上。凌重煜厲聲喝道:「你到底來做什麼?再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魔族護法聽到這些話都笑了:「不客氣?你能怎麼對我不客氣?你自顧還不暇呢,竟然妄想威脅我。你靠受傷掩飾體內的魔氣,也就騙騙這些涉世未深的年輕仙族罷了,等到了外面,谷行天羽等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與其在這裡威脅我,不如好好想想,等出去後,如何和外面那些人解釋。」

凌重煜怒從心起,但是又不得不忍住,問:「你到底在我體內放了什麼?之前圍剿吞元獸時,我為什麼會突然失控?」

「不要給別人甩黑鍋。你攻擊同門,暗算兄弟,本就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可不是身不由己,被人操縱。」魔族護法諷刺道,「大公子習慣了給別人扣帽子,你弟弟不反駁,我們可不會做冤大頭。」

凌重煜臉色越發陰沉:「那就是說,你承認你們確實動了手腳了?」

「是又如何。」魔族護法大大方方承認了,「魔引只會誘發內心深處的想法,讓你去做你最渴望的事,可不會硬逼著你陣前反戈。說實在的,那日大公子割斷對面繩索,反手將一切甩給凌清宵的時候,可是熟練的很,連我這個魔族都看呆了。」

「這一切果然是你的詭計。」凌重煜道,「是不是那日你在湖邊見我時動的手?你如此暗算我,我和鐘山絕不會放過你們。」

「是你自己心術不正,勿要怪我。」魔族依然無動於衷,戲謔道,「你現在還有臉面代表鐘山嗎?你體內已生魔氣,回去後一旦被人發現,你的少主自然做不成了,說不定,還會被鐘山當做叛徒,清理門戶。等你死了,凌清宵就是名正言順的少主。你處心積慮這麼多年,最後,全是給他人做嫁衣裳。」

這就是凌重煜的心病,西洱彌海內靈氣駁雜,他尚且可以用受傷掩飾,一旦出去,他將避無可避。他必須在西洱彌海內,就將魔氣的事情解決。

凌重煜想到這裡心生悲憤,天妒英才,蒼天何其不公!明明他一千年來勤奮刻苦,拼盡全力,作為兒子孝順體貼,作為弟子勤加修煉,作為少主兢兢業業,為鐘山付出一切。他沒有做一件壞事,可是世道卻偏偏要推著他滑向深淵。這次的事情他分明是無辜的,他被魔引控制,他亦身不由己,憑什麼後果要他來承擔?

而凌清宵卻如此被天道偏愛,凌清宵什麼都沒做,就可以坐享其成。

凌重煜懷著對天道不公的憤怒,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如何拔除魔引,脫離控制?」

魔族護法含著笑,說:「很簡單,修魔。等你體內的魔氣強大到一定程度,就能輕而易舉吞噬魔引。」

修魔?凌重煜皺眉,矢口否決道:「不行。我是仙,怎麼能修魔?」

魔族護法攤了攤手,道:「那就只能引渡了。將魔引引渡給其他人,你就解脫了。」

凌重煜沉著臉不說話。魔族護法看到,不緊不慢地說:「引渡的人選,不也是現成的嗎。剛才那個女子,天生靈草,無論受了什麼傷什麼毒,都能治癒。這簡直是絕佳的爐鼎體質啊,不被煉為爐鼎簡直是暴殄天物。」

凌重煜暴躁,怒呵道:「放肆,你在說什麼!」

「裝什麼裝,你難道沒有動過這個想法嗎?」魔族護法嗤笑著,說,「修煉本便是逆天而行,每一次進階都來之不易。越到後面,就越容易出現心魔,體內氣息也會經常躁動。你們仙族為了減緩心魔的發作,搞出清心寡慾、太上忘情那一套,但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沒有人可以真正忘情,前期越壓抑,後期心魔反噬才會越重。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順從本心,想殺人就殺人,想縱慾就縱慾,順從身體的慾望,才能看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