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晗覺得掙扎有點累,她放鬆脊背,直接靠在凌清宵懷裡,問:「那你打算對我做什麼?」

身後的人靜了靜,一道清清冷冷,隱約帶著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恃無恐?」

「是你有恃無恐。」

他們倆說話間,隱約聽到遠處石頭後面有動靜。凌清宵臉色明顯沉下,洛晗掙了掙手,回頭瞪他:「還不快放開。」

凌清宵不情不願鬆開手,她纖細的手腕、柔軟的身體一併離他遠去,洛晗站到另一邊,理了理衣服,又恢復成不可侵犯的天道模樣。

凌清宵心情已經差到極致,他看著石頭的方向,道:「出來。」

凌清宵沒有做出怒態,聲音也冷冷清清,沒有情緒,可是石頭後面的人聽到,一齊打了個寒戰。

天帝陛下性情冷,而且越生氣越冷靜。對於一眾侍臣來說,陛下無喜無怒地詢問,可比冷著聲音呵斥可怕多了。

天宮侍衛硬著頭皮走出來,說:「陛下,剛剛接到封奎的急報。您先前說,如果封奎傳來訊息,要立刻上報給您……」

簡而言之,親衛也沒辦法。他並不是想來打擾天帝,而是實在遇到了要緊事。

洛晗問:「封奎是……」

「我派去盯著夜重煜的人。」當著洛晗的面,凌清宵對親衛什麼都沒說,沉靜伸手,「呈上來。」

親衛忙不迭把摺子遞上去。凌清宵開啟掃了一眼,一目十行,很快就將摺子合起:「過了這麼久,他們終於將東西取出來了。」他說著,冷冷瞥了摺子一眼:「這群廢物。」

結合凌清宵的話,洛晗很快猜出來,他口中的「他們」,應當是奉夜重煜之命來冥界取化厄瓶的人。她聽到最後一句,十分無奈。

抄人家的底,還嫌人家動作太慢。

這年代名門正道都這樣不講道理?

洛晗留在冥界遊玩,一來是蒐集對抗心魔的訊息,二來是等著夜重煜那邊的人得手,洛晗和凌清宵才好順勢離開。如今無量海也看完了,夜重煜的人也帶著寶物撤除冥界,此行功德圓滿,可以撤了。

冥帝近乎是感激涕零地送凌清宵離開。凌清宵走後,冥帝長長出了口氣,不住擦額頭上的虛汗。

謝天謝地,這尊大佛可算走了。天帝在冥界這幾天,冥帝吃不敢吃睡不敢睡,氣都不敢大聲喘。因為凌清宵明確說了微服私巡,冥帝都不敢跑到凌清宵跟前刷存在感,凌清宵再不走,冥帝都要精神衰弱了。

凌清宵和洛晗離開冥界,幾乎剛一過忘川河,凌清宵就接連收到好幾道訊息。洛晗見了,體貼地問:「這是天宮的政事,我迴避片刻?」

「不必。」凌清宵拉住洛晗,單手開啟傳訊符,飛快地掃過上面的內容。他做這些時完全不避著洛晗,洛晗也不可避免地掃到些許內容。

最上方的密報上,寫著天羽的名字。

凌清宵一目十行瀏覽完,對侍衛說:「傳令下去,讓天羽依然裝作退兵的樣子,經淮、畢榮帶著人繞到兩翼,伺機埋伏。所有人做好準備,待本尊回去,即刻開戰。」

領到命令計程車兵一個接一個抱拳應是,飛快退下。凌清宵吩咐完最後一道命令後,手指輕彈,將所有摺子都燒成灰燼。象徵最高保密級別的紅色文書在冰藍色的火焰中化為飛灰,凌清宵眼眸冰冷,輕輕嗤了一聲:「障眼法而已,還真以為本尊退兵了?」

洛晗坐在一邊沉默了片刻,道:「我真的是這樣以為的。」

凌清宵一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樣子,洛晗是真的以為他扔下前線不管了。原來,是她太年輕了嗎?

「對你確實是真的。」凌清宵輕柔地撫過洛晗鬢髮,將她鬢邊的珠釵扶正,「但對於他們,卻不是。」

凌清宵陪洛晗出來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