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昏迷過去。

楚歌行站了片刻。伸手將她額上覆著的冰雪拂開,又將身後披風解下,裹在她的身上,終於將她打橫抱起,順著來路返回。

人在九門提督府。

生死也是他掌握。

楚歌尋飛飛地出門去給侍書報告這個訊息,讓她們安心。

楚歌行踏雪去軍機中堂府見楚真。

男人的臉仍舊雪白,襯著冰雪冷清的顏色,更是如玉一樣。

楚歌行聽他說:“樂顏任性,歌行你多多包容著她。”

楚歌行不語。

他說:“以前的事情不過鏡花水月,往後地,才重要。”

楚歌行抬頭看。

他最後說:“我當她是最為疼愛的後輩,你是我最為疼愛的子侄,歌行,好好的把握,不要讓真叔失望。”

楚歌行不曾失望。

只是望著楚真的臉的時候,會覺得蒼涼。

你喜歡她嗎?真叔。

為她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不惜傷害自己,又是出自怎樣的決心。

一個剛跟她相見,還不到一年地陌生人,值得你如此付出嗎?

你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真叔。

我不明白。

雖然你說的話,叫我心安。

但是我卻仍舊的不明白。

楚真說了幾句話,輕輕咳嗽。

旁邊有人送上湯藥,他伸手接過來。

手上無力,未免有些握不住。

楚歌行上前一步,握住他地手,幫他端住那碗藥。

楚真衝著他溫和的笑。

楚歌行的內心又是一片迷濛。這樣好嗎?

從他年幼跋涉,來到舜都,見到的楚真,對著別人皆是冷冷,獨獨見到他跟歌尋,才露出溫和笑容。

當時他身材矮小,楚真經常伸手撫摸他頭頂,他記得當時他說:“以後,真叔會照顧你們,不用怕。”

當時他雖然年幼,卻也看得出,這位真叔,眼睛裡面有某種絕望。

無論他是冷還是溫和的笑。

他的眼睛之中,那種絕望,自始至終,揮之不去。

為什麼這樣好看地好人,眼睛之中會帶那種東西。

楚歌行不知道。

但是他沒有奇怪,為什麼他竟然能看得出那種絕望。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為什麼看得出。

原因很簡單。

那是因為……

他們都是同一類地人。

如今他含笑將那人交到自己手上。

楚歌行望著自己握著他的手,疊著握在他地手上。

他的手冰冷,楚真的卻暖。

他自雪地裡來,楚真呆在屋中。

可是……

他的手指劃過楚真的脈,混亂不安跳動的脈。氣血微弱,六腑之傷,神缺意殘,都在他體內,被這幅如玉般的外表掩蓋的徹徹底底。楚歌行一愣。

他抬眼看楚真。

那人仍舊如燈火般通明而溫暖的笑。

“真叔。”楚歌行叫。

“歌行。”他雙眸明亮地回看著他。

“真叔,讓我替你把把脈。”他說。

楚真點頭。

楚歌行緩緩鬆開手,手指向著他的脈門移動過去,暗地運功,一股暖暖的內力從楚真脈門悄無聲息地滑入他的體內。

真叔……

楚歌行望著自己的手指搭在那如竹的皓腕之上,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就在他撤手的時候,有個慌亂的腳步從外匆匆而來。

“大人,大人!”來人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