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張後退一步,白了臉。

穆弘沒空管他,他問碼頭邊的船上的人,&ldo;張順在嗎?&rdo;

船上的人說張順來時不定,他要買魚就乖乖等著。

穆弘急的冒火,哪能等著啊。

他跳上漁船,徑直鑽進那棚子裡。

漁夫要趕他下船,他豈是能讓人隨便欺負的主?直接便跟人打鬥起來。

穆春見自己哥哥受欺負,也忍不住直接撲了上去。

眾人在雨中打作一團,岸邊的幾艘船隻也時不時被撞到,在江上搖搖晃晃。

西門慶慶覺得自己像是在一朵雲上飄著,一會兒東邊顛顛,一會兒西邊晃晃,再過一會兒這朵雲居然擰身一擠,自顧自下起雨來。

她慢悠悠睜開眼,入目所見是個亂七八糟的船篷,隱隱約約有魚腥味兒從身下傳來。

&ldo;吧嗒&rdo;一聲,破船篷樓下的雨水堪堪砸在她的臉上。

她伸手摸摸,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西門慶慶扶著額頭,慢慢坐起身。

她想清楚自己都幹了什麼事兒後,&ldo;唔&rdo;的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

好在她及時補救,讓那人沒有洩露自己的秘密。

西門慶慶揉了揉臉頰,心裡打定主意回頭再給穆弘多上一層保險,讓他不要亂說話。

可眼下,她又在何處?

她從船尾探出頭,只見一片茫茫江水,遠處水霧瀰漫,天與江幾乎在這濃霧中融為一體。

這條江便是潯陽江吧?

所以,他們還在潯陽江沿岸,只是不知道與揭陽鎮有多遠了。

她頭上的髮髻鬆鬆垮垮。

西門慶慶只得坐在船篷外沿,照著江水裡的倒影,扯下布巾,任由三千青絲滑落。

眼下小雨紛紛,把江面敲出無數珍珠似的泡泡,哪裡還能看得清倒影。

西門慶慶只覺得自己的運氣委實糟糕透了。

她將暗紅的頭巾叼在嘴裡,兩隻手拂到後腦勺處,將青絲一點點挽起。

她一邊挽著,一邊低垂眼睫,暗想今後該如何動作。

這時,她忽聞一陣水花聲。

她下意識抬頭看向水面,卻見一道銀白亮光從江面翻出,如同銀色的飛魚一般。

她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些。

原來這抹銀白並非出自魚身,而是一銀雪似的肌膚。

但見江中那人一個翻身,輕巧地浮在水面上,露出一張潔白的臉,他頭上裹著青紗巾,一雙墨色的眼睛直直朝她望來。

西門慶慶被這目光一攝,手一鬆,原本盤好的髮絲逶迤墜落,烏雲似的蓬鬆柔軟地堆在她的肩上胸前。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江中那人皺眉道:&ldo;你是何人?為何在我船上?&rdo;

西門慶慶撩開礙事的青絲,拿下嘴裡的頭巾,含笑道:&ldo;這位兄弟,我是在這裡避雨,抱歉,我這就離開。&rdo;

她轉身欲走。

&ldo;哎。&rdo;那人卻叫住了她。

西門慶慶回眸。

那人已經跳上了船。

他周身宛若酥團滾雪,白的耀眼,手腳細長,身子柔軟靈活。

西門慶慶目光下視,只見他穿著一條白絹水褌兒,紮起來後簡直比現代的三角內褲還要顯得暴露,尤其是白絹浸濕後,正如同第二層肌膚一般黏在他的身上,顯露出他不小的資本,那白絹纖維中更是隱隱透出些許肉粉色。

西門慶慶趕緊移開視線,輕咳一聲,&ldo;不知這位兄弟還有何事?&rdo;

那人頓了頓,開口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