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帶一句話,他相信你。”

他一直都相信我。捧著獄卒受託特別關照的飯菜,愴然涕下。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眼前是陰暗四壁,身下是黴潮稻草,卻還有熱騰騰的飯菜享用。一句話、一點溫暖,對心來說,已經足夠。

喪期剛過,皇上親自坐堂審案,挨個提審一干人等,我是最後一個。

出牢門前,雙手被拷上,沉重的鐵鏈和大鎖散發著一種糜鏽的味道。儘管如此,我並不落魄,囚衣潔白纖塵未染,長髮漆黑如流泉般垂在兩側,婷婷嫋嫋、風姿綽約。

皇上正襟危坐,身旁是皇后,之下依次坐著逍遙王、玉臨王、長慶王,還有幾名刑部官員。

華容添鎮定自若,目光與他人無異,並未多看我一眼。反倒玉臨王面露擔憂之色,微微有些緊張。

“堂下犯婦秦於氏,可知自己所犯何罪?”皇上沉凝的聲音令人膽顫。

我從容答:“民婦不知。”

“芸香可是你帶進宮的?”

“是。”

“誰讓你帶芸香進宮的?”

我一驚,抬頭對上他暴戾的目光,“是皇上命我帶芸香進宮的。”

“大膽刁婦,胡言亂語!”驚堂木“啪”地一聲刺耳欲聾,皇上怒火中燒喝道,“玉臨王那種有大片芸香,朕何需宣你進獻?!”

此話一出,皇后的神情猛地一僵,身子微微顫了顫。

不知此種反應是何意,只覺得腦子裡轟地一下,好似一切希冀都坍塌了。這是一個局,有人設計害了我。只能鎮定心氣,如實道:“回皇上,是一位公公到家中傳皇上旨意要我帶芸香進宮,還說玉臨王的芸香在雪災中全部凍死了。進宮時,那位公公也在宮門處等候,並直接領我去了擷華宮。因皇后娘娘與眾位娘娘皆在等我呈上芸香,民婦並未疑心這一切,”

“什麼?”皇上微微側目,低聲問皇后,“皇后為何與眾位后妃在擷華宮等於歸入宮?”

皇后面容煞白,嘴角微微抽動,聲音極微弱道:“沈昭儀請了一位道長為太子作法,因此臣妾才召集眾位姐妹去擷華宮……于歸、是臣妾派安公公召進宮來的,可是,臣妾沒有讓他傳皇上旨意,是他……擅作主張!”

皇后雍容的面頰一陣抽搐,哭喊著跪了下去,拽住龍袍一角,“皇上,臣妾被人算計了!臣妾怎麼會害太子呢?!安公公一定是被誰收買了!”

“安公公跟隨皇后四年了,忠心耿耿!”皇上痛心疾首說出“忠心耿耿”四個字,眉眼已然蹙成一團,俯首,咬牙切齒道:“先將皇后押下去,待查。”

第八章 96、鬥嬋娟…3

「池子要說抱歉,因為這幾天要去南京參加年會,所以暫時更3000字了,等回來一定補更,謝謝大家支援桃妝,有你們是我的福氣呀!^_^」

堂上一片靜謐,眾人皆大氣不敢出。

皇后逐漸安靜下來,淚流滿面朝皇上叩頭。沒有人敢動手,皇后凜然站起來,螓首微揚,堅毅邁向通往牢獄的邊廊。

皇上稍稍抬頭,鎮定命道:“傳,安如禮。”

那位宮人被帶上來,跪在我身旁,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雙膝抖得厲害。

“安如禮,誰命你傳秦夫人帶芸香入宮給太子治病?”

“什麼?”他慌張失措看看我,又伏地驚恐不已道,“奴才是傳皇后娘娘旨意!”

“既是皇后命你去的,為何要說是朕的旨意?!”

“娘娘說這是皇上旨意,奴才便照辦了,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你跟隨皇后多年,豈能不知她的心思?速將本末原委一一道來!”驚堂木一拍,安如禮抖如篩糠,幾乎是哭著說:“奴才真的不知情!皇上,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