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為何不相信。我對天發誓我們沒有下手,真的沒有下手。皇上,皇上……”

哭喊聲充斥了整個院落,悽慘��耍�俺競笫潰�灰環�倉�保�⒎僑巳碩寄艹惺艿悶稹N乙鹽櫱Γ�饊煜錄渥鈧糧呶奚系囊蝗艘�宜潰�吶攣疑�鋈�妨�郟�倉皇俏藜糜謔隆�

李哲搖搖頭,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他只是閉著眼,像是極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半晌,淡淡道:“送她們進去吧。”

我始終不發一言,死死盯著他的眼,他睜眼,又見我目光,卻像眼睛捱了燙一般,急急的轉過去,不願再看我。

“皇上。”德嬪上前,跪在李哲腿邊,哭的梨花帶雨道:“皇上息怒,趙家,蕭家已經誅過九族了,當是教訓過了,小皇子恰逢頭七,皇上不可再殺生,為小皇子積德,讓他好走吧。”

這話乍然刺激到珍妃,她似不信一般,突然不動了,看了看德嬪,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李哲,臉色已經發灰,喃喃道:“誅九族?趙家蕭家已經被誅九族了?為什麼?皇上,為什麼?”

她撲倒李哲腳下,死命抱著李哲的腿:“皇上,你怎可這麼狠心,怎可?趙家也是當年擁立您登基的功臣,皇上,你怎可不念半分舊情,皇上……”

一群太監上前,拉過珍妃,將她死推到在地,沾了一臉泥水,她勉強抬頭,絕望的看著我,顫顫呢喃:“都死了,都死光了,死光了,再沒有救了,一切都結束了,還有什麼好拖的,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所有人也未有防及,她突然站起身,朝著旁邊池塘,極快的跳入。

我瞠目,掙扎著想要上前,卻被太監死死押著胳膊,動彈不得。

我看著,李哲看著,德嬪看著,生生看著池塘裡的珍妃一動不動,沉入水中,很快,水面恢復平靜,人終是浮了上來,粉紅色的衣服,髒的快要看不出本色,可經那池水一泡,還出它本來色彩,怎會那麼鮮豔,鮮豔到刺眼。

“皇上,珍妃已死,昀妃只是從犯,您消消氣,看在臣妾的面子上,請不要再賜死她了,請給已逝的小皇子積陰德。”

李哲並沒有思索很久,他定定看了看我,點點頭,輕聲道:“既然如此徳嬪求情,你便可活著,待在長門宮裡思過,用你一生給小皇子殉葬吧。”說罷,提身而去。

等到院中沒有他人,德嬪方才笑著上前,一把揪過我頭髮:“蕭重澐,今日是我入宮這許多年,最痛快的一日。”她瞥了一眼池中的珍妃屍體,淡淡交待身後太監:“那賤人給我拖出去,切碎了,餵狗。要是敢剩下一塊,你們都別想活著看到隔日的太陽。”

太監膽戰心驚,七手八腳的把珍妃從池塘裡撈上來,擺放在我面前。她的臉那麼白,嘴唇泛紫,混著血絲,牙關緊咬。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間,剛剛她還在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如今,只徒留一具屍體,那人再也回不來了。

原是父輩借我們入宮得寵 ,光宗耀祖,享盡富貴榮華,只可惜,到頭來,前功盡棄,竹籃打水。那些愛我的,親我的人,一夜之間,陰陽相隔。

父親最愛撫摸我的臉頰,抱著我,像是寶貝。奶孃最是疼我,就似心尖軟肉,受了半分委屈都要掉淚。哥哥教我讀書寫字,他揹著我到處跑,笑話我是小懶貓。這一切真的成空了,那些人都不在了,也不會再回來,跟珍妃一樣,變成一具具冰冷駭人的屍體,或許,連全屍也不會留下。

“來人,賜她一身黑袍,扯掉她所有頭飾,從今以後,我若看見她穿了別色的衣,戴過一件首飾,看管整個長門宮的奴才一個也別想活著。”

她側側頭,朝我極盡溫柔的笑道:“美人,從今以後,你不是鳳凰,你只是只晦氣的烏鴉,這顏色配你,正好。去吧,好好的在長門宮過你的下半輩子吧。”

她伸出斑斕長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