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光垂眸,小姑娘看上去比他的魚姬大不了幾歲,還只是個孩子…他伸手將織雪拽到一旁,另一隻手曲起,手肘向後一壓,便輕而易舉奪了身側藤原家武士手中的刀具。被奪到的刀在賴光的手裡停留不過片刻,腰間的血吸便不滿的震動起來,他隨手將奪得的刀刃丟擲,整刀從人群縫隙穿過,直指上方的弓箭手。一聲慘叫後,木弓斷裂,先前威風八面的弓箭手捂著被穿透的手臂自閣樓跌下。

藤原家的武士愣住了,同樣是武士,他們還沒有見過這種操作,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

這個時候,被踹下的藤原老頭虛弱的從水裡鑽了出來,那畢竟是用來裝飾的池水,不深,只是賴光那一腳卻差點要了他的老命。可儘管如此,在看到家中的武士竟對賴光拔刀的時候,藤原老頭還是嚇得目眥欲裂,他殺豬似地吼叫「你、你們在幹什麼!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敢對近衛將軍拔刀!!」他雖姓藤原,可在連親兄弟都不在乎的道長大人眼裡連個屁都不是啊。

藤原老頭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痛,他也不敢從水裡爬上來,趕忙道「抱歉少將大人,是下人無禮了!織雪只是我收養的孤女,你若喜歡儘管帶走就是……」

手又搭在躁動的血吸刀柄上,賴光懶得理會他,扭頭對織雪抬了抬下巴,便轉身離開。織雪不敢去看養父的表情,她趕忙起身追了上去。此時她的心情忐忑,本來便是一團糟的未來變得更迷離起來。就在織雪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不安的時候,前面的賴光忽然開口道「若你願意,可以隨我回京。」

織雪咬著下唇,她害怕到了京城後還是一樣身不由己的命運。

沒有收到對方的回覆,賴光懊惱的抓了抓鬢角,道「嘛…我有個女兒,比你小一些,那孩子在京城裡因為我的關係,也沒什麼朋友。」說起這個,他垂下頭,全然沒了剛才英明神武之態,只單純是個無措的父親,道「你到京城後,可以和她說說話,如果她有什麼需要的話,也跟我說…這個不是監視,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和她相處。」

面前的將軍忽然變成嘮叨的父親,織雪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她心中也記掛著朋友,可到底是賴光大人救了她,她自然要償還這份恩情。壓下心中的掛念,她俯下身行禮道「織雪願意。」

得償所願的賴光停下腳步,他鬆了口氣,道「魚姬年滿13歲,便會去三重任職巫女,到時候你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你被藤原家收養,想必也和這家有些關係,我會讓道長大人為你安排身份。事後你要離開還是嫁人,源氏都會是你的依靠。」

沒想到對方會想這麼遠,織雪連忙道「不用這樣,我並不是因此才……」

「只是小事,不用在意。」賴光並未將次放在心上,他轉移話題道「對了,你知道怎麼包裝禮物更討小女孩喜歡嗎?我這裡有顆珍貴的土蜘蛛眼珠子給魚姬,感覺隨便送出去太倉促了……」

「……不好意思,您剛才說什麼織雪沒有聽清楚。」

「土蜘蛛眼珠子啊……」

「……」

糟糕了,少將大人剛才傷到了頭部吧!

……

閒魚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收穫一枚珍貴的眼珠子做禮物,這會兒她剛剛睡醒,體內乾枯的靈力已如往常一樣流暢運轉起來,甚至比過去還要順利,可見魚姬這具身體是多麼具有陰陽師的天賦。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魚姬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像往常一樣喊著「有……」聲音在聽到自己聲線的同時被強行止住,安珍被反覆碾碎的一幕出現在閒魚的腦中,她趕忙伸手捂住嘴巴,害怕再次不小心說出什麼能夠成為詛咒的話。

房間內的光線忽然黯淡下來,有個身影出現在閒魚面前,她不需要看也知道是誰,只有風的神明才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儘管如此,閒魚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