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羅蘭小姐,我給你一個建議,不管你是否聽從,這都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建議。”伊芙洗耳恭聽,斯內普的目光投到了百雀林的方向:“到紐西蘭去,跟你的祖母住在一起,別再回來了——他的手暫時還伸不了那麼長。”

伊芙輕輕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她說:“可是,我不能離開佈雷斯,他需要我……”教授不耐地打斷她:“在這個世上,誰都不是必不可缺的。佈雷斯有他的宿命,再說了,你又怎麼知道佈雷斯在想些什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教授的心裡在詫異自己居然會跟一個小女生說這麼多話,他從來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尤其是當對方不是他所關心的人的時候。

可是對於這個單純到極點的小女巫,他不由自主地有一分同情,今天伊芙開口說蛇語的時候,他冷眼旁觀,發現佈雷斯的神情從驚詫,到厭惡,到憎恨,最後是無與倫比的堅定。那使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以伏地魔多疑的個性,不會只對佈雷斯用過一次攝神取念,可是從他對佈雷斯的信任來看,佈雷斯並沒有露出馬腳。那麼就只能說明一件事——伊芙所說的“他想起來了”,並不是教授原先所理解的那樣佈雷斯找回了之前的記憶——既然原先的記憶還原封不動地裝在那個水晶瓶裡,現在的佈雷斯對於伊芙的愛又深厚到怎樣的程度呢?

他自己還恍惚記得那些多塵的年少時光,一些可嘆可笑的執念可以讓他那樣的決絕,如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佈雷斯都要更任性、更殘忍一些吧?只要想到他對伏地魔的恨意和除之而後快的決心,教授就替伊芙感到不寒而慄。

但是伊芙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不走,我要跟佈雷斯在一起,他也許會因為我瞞著他蛇佬腔的事兒生氣,可是他不會氣多久的。”她這樣說服著教授,也說服著自己,即使在教授可以熔化金屬的目光逼視下,也不肯有分毫的動搖。

最終,教授收起了慍怒的表情,重新變得高深莫測:“既然如此,你就要擔當起自己的愚蠢造成的後果——從今以後,不但黑魔王會對你另眼相看,裡面的那位也不會輕易放過可利用的資源的。”他朝著大宅的方向努了努嘴,伊芙回過頭,不出意外地發現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帶著笑意獨自走了出來。

伊芙第一次意識到這個隨和滑稽的老巫師比他所表現出來的更為強大和深不可測。他先朝著斯內普教授點了點頭,欣慰地宣佈:“我想霍拉斯同意了,儘管他還沒有最後鬆口,不過只要我再給他看看到霍格沃茨任教的好處,下學期我們就可以稱呼他斯拉格霍恩教授了。”斯內普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鄧布利多便又轉向伊芙,專注地看著她說道:“羅蘭小姐,我還要替斯拉格霍恩先生向你道歉,他有些心煩意亂,等不及向主人告辭便離開了。”

伊芙也正在心煩意亂,對於可憐的斯拉格霍恩先生倒多了點兒同病相憐,同時她知道鄧布利多教授在百忙之中來跟自己這個小女生搭訕,也絕不會僅僅是為了禮節周到地告辭。她在心裡面暗自鼓勵自己堅強,只聽鄧布利多校長用和藹的語氣說道:“羅蘭小姐,我聽說你會蛇語這件事了,”他輕輕地說道,甚至朝伊芙微笑著眨了眨眼,“當然了,我本該早就想到的,有那樣一條大蛇做寵物,怎麼能不會蛇語呢!”

伊芙囁嚅道:“先生您真是無所不知。”鄧布利多假裝沒有聽出伊芙的弦外之音,繼續愉快地說道:“據我所知,歷史上很多卓有成就的巫師,都是蛇佬腔,這種本領本不應該成為巫師的禁忌。但是很遺憾,我想大家對於蛇佬腔持有如此嚴重的偏見,完全是由於一個人造成的——你今天剛剛見過他。”

伊芙坦然地看著自己的校長,說道:“我想您會理解,鄧布利多校長,處在我的位置,是無法拒絕那位大人的邀請的。”鄧布利多變得嚴肅起來:“是呀,是呀,要求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