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向郡主行禮,對安柯兒提議道,不如給院子裡平東王府的侍衛瞧瞧……

安柯兒一想也是,自家帶出來的,有師傅罩著,個個生龍活虎的,倒是她們在此地做客,理應回禮——擺義診。

暗處平東王府的侍衛那個咬牙,這女人瞧不出病來都能嘮叨一刻鐘一人,他們身為侍衛,自然不比做丫鬟的,縱然沒有敵人,也有每月王府提拔比武,身上總會有些舊傷,豈不是單單一人就要聽她唸叨至晚膳?

安柯兒喚了翠兒去請人,這十餘人心照不宣,充作不知,不願現身,翠兒一臉無奈。

巧了,金侍衛的舊識向侍衛今日午後輪休,前來探訪老友,他本是平東王親隨,前次是奉命護送世子爺上京,平素自然是跟著王爺,昨日當值,不便敘舊,這才剛跨進沁馨園,即被某人盯上,“舊”沒敘上,倒是得了免費大夫。

自此,暗處的侍衛們對他們老大的崇拜更上了一層樓,救屬下於水火啊。

向侍衛人雖到中年,卻毫無更年期之症,脾氣好、爽朗、健談,同安柯兒二人從傷病到養身到食療,漸漸跑了題,開始天南地北……皎兒在一旁懷疑這人年輕時候是否與燁然是一個性子,莫非他與燁然是父子?

申時一刻,鳳煜輈專用的櫥子同廚娘又來到沁馨園小廚房,說是王爺吩咐,就算家常便飯也要上幾道精緻菜餚。

酉時二刻,鳳煜輈跨進沁馨園,明明忙碌了一日,卻步伐輕快,面色紅潤,顯然心情不錯。

不知為何,見他多了,愈發覺得發毛,這老爺子笑容太過真誠,也過分的熱情,心絕對比狐狸賊,只是猜不透他打的什麼主意。

晚膳,焦白同安柯兒未出席,人家叔侄相聚,焦白沒興趣,安柯兒自知做不到官宦人家的禮數。

皎兒心下也想溜,可也就只能想想……鳳煜輈一院子,便喊“皎丫頭”,顯然,她是跑不了的。

鳳之清午後歇息過一陣,臉上斂了疲憊,此刻淡笑著聽王叔談笑。

自湖心回來,鳳之清心情尚屬不錯。原本心中疑雲在她拒絕童子去鳳之淩書房賞畫時起,已揮散開去。

顯然,方才聽到安柯兒同郡主談話的侍衛並未稟報,一來不忍他傷痛,二來畢竟一個個大男人,甚至有的人到中年,這些年輕人的事,怎麼開口?

一旁金侍衛尚且不知,瞧著廳中一對兒女,淡笑著立於廳外。

酉時三刻,侍衛報請上膳,不多時,圓桌上擺上了十道精緻菜餚,江南三大名菜,菰菜、蓴羹、鱸魚膾,其餘皆為青州名菜,肉末海參、香酥雞、嶗山菇燉雞、酸辣魚丸、炸蠣黃、油爆海螺、大蝦燒白菜。

皎兒暗自嘆道,這手藝真絕,不過一個多時辰功夫,十道精美絕倫的佳餚,沒十餘年功力是絕出不來的。

這,也稱作家常便飯?鳳之清不喜大宴,她分明記得昨日,她提議摒棄繁瑣禮儀,吃頓便飯便可。

聰慧絕倫

用過晚膳,鳳煜輈談起今日他二人去湖心之事,他說鳳之淩自兩年前勝過文昊、非雨二人,平東王府再無對手,只得自弈。今日敗於鳳之清手,倒也好挫挫他銳氣。

“王叔言重了,世子承讓罷了。”鳳之清此言並非謙辭,二人對弈,前半局皆未全然投入,他不過早回神片刻。

鳳煜輈笑道:“清兒過謙了,淩兒心高氣傲,怎會謙讓於你。”

鳳之清淡笑不語,此話不假,鳳之淩確實氣傲,待他回神以攻為守,奮力直追,攻勢十分凌厲,敗後卻神情淡然,毫不介懷敗局,氣度絕非一般。

他分神定是因皎兒,情敵相見,自是分外敏感,只是他似乎尚未清楚自己心意,他的棋步中滿是茫然、不解,以及淡淡的失落,這是他多年前曾有過的迷茫。

鳳煜輈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