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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猛烈的撞擊震得五臟六腑瞬間劇烈翻攪,只覺胸中一股熱流猛然上湧自喉間噴發而出。

聞聽她失聲驚呼著喚他,縱然全身劇痛,竟生出一絲欣甜。

出言喝止侍衛,只因以此人武功,何必以卵擊石,枉添傷者。

刀光劍影不抵她一句冷言相挾,狂妄如斯卻對她未曾用強,如此也算用情至深,她為他留下,火紅的身影疾步靠近他,紅顏如此焦急,他該幸還是不幸。只是即便留下,又能留下她幾日?

此刻她在他身側嚒,唇齒間的湯藥是否是她煎熬。

少年欲推開那千斤大石,卻是全身無力,好半晌,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才睜開一道縫隙。

儘管如此,腰際旁火一般的紅瞬間直射入心底,她離他這般近,她一直在他身旁照顧並未離去,閉上眼,少年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良久,少年緩緩睜開了一雙鳳眸,適應了房內燭火光線,朝著身旁那抹紅火望去。

這一眼方看清,原來她正用手肘撐著頭搭在他榻邊,一雙杏眸緊閉,眉間隱著三分焦慮,三分疲倦,呼吸極為輕緩,似是睡著了。

一絲欣甜

似感覺到有目光注視,少女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眸,本著慣性,自然而然朝榻上少年看去。

原來榻上少年不知何時已醒,正睜著一雙鳳眸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經過幾日調理,白如雪的面色已稍許好轉,卻依舊是他固有的淩式蒼白,微啟的薄唇一個時辰不沾水略顯乾澀。

“淩哥哥,可是要用茶?”皎兒略微傾身往前靠去,邊輕聲問他,邊伸手搭上他脈搏。

鳳之淩不禁一怔,與她又近了三分距離,溫熱的指尖輕輕為他探脈,她對他輕聲細語,關切詢問,少年一時不知如何應答。(懵了……)

這二人靜靜地對視,房內復又靜謐無比。

他眸中並無冰冷,只是異常平靜,似乎初醒過來尚未回神。

“淩哥哥,房裡茶水涼了,我去煮一些。”指尖離開他的手腕,皎兒朝他微微淺笑以示歉意。

因是初春,茶水易涼,不欲煩勞侍衛,這房裡設了茶爐,反正藥爐也在此。

未等榻上少年應聲,她已起身站起。

紅衫一動,少年猛然回神,他確實口渴,但不欲深夜煩勞於她,欲開口喚住她,方一用氣,卻是胸中一陣劇痛。

轉身跨出一步,突覺衣袖一緊,回首看去,兩根蒼白纖長的手指夾著她的衣袖尾角,一雙鳳眸直直望著她,眉宇微蹙,他用了力,牽動了傷勢,他想開口說話,是急於想知道曦晨與雲霄幾人的傷勢嚒?

皎兒轉過身來緩聲於他道:“淩哥哥昏迷已有三日。鐵硯無大礙,過一個時辰就該過來了。子騫內傷已初愈三成,但若要痊癒則需些時日。雲霄四人內傷較輕,其劍傷穿身雖傷了內臟,索性是較易癒合之處,再過十日至半月不等,便能癒合。曦晨內傷較重,他昨日已醒,再過十日方可起身,欲行走則需再多幾日。”

皎兒言罷,垂眸望著少年依舊夾著她衣袖的兩根手指,有些不解,除此之外他還急於知曉甚麼?

“淩哥哥,切莫使力動彈身子或是用力說話,有話可無聲唇語。”

鳳之淩將她的話語緩緩吸納,卻見她雙目微垂,緊鎖著自己衣袖,意識到自己失了禮數,方才緩緩鬆開兩根手指。

倏然一個想法湧上心頭,莫不是他要解手,不便與她示意,要她喚人前來?

愈想愈有可能,他內傷深重,莫要再因此硬憋著加重了傷勢,思及此,轉身匆匆往門外而去。

鳳之淩望著那抹火紅的背影匆匆離去,她突變的神色是因方才他唐突,意識到與他孤男寡女共